城牆之外,勢如烈火,殺氣騰騰;城牆之內,已是人心騷動,惶恐不安。
聞傾城久去不歸,凰城以為這是西聞的緩兵之計,很快就完全失去了等待的耐心。鐵臂一揮,前方的士兵就高高舉起了盾牌形成一道固若金湯的城牆,後方的士兵齊刷刷拉開了弓箭形成整齊劃一的攻勢。
城樓上,聞傲已經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遙指著凰城質問道:“凰城你欺人太甚,我女兒已經去請傾狂過來,你為何還要對我西聞兵戈相見?”
凰城絲毫不想跟聞傲囉嗦,隻一個手勢,東凰軍隊的羽箭就密密麻麻地飛射出去,像是漫天的星雨降落,射殺無數無處躲避的西聞將士。
西聞守城將士也不坐以待斃,不等聞傲發令就已經紛紛拉弓射箭,整個西聞國城樓內外,槍林劍雨,殺聲無數。
聞傲自知守城的兵力遠遠不敵東凰的三萬精銳,因此隻能死守著城門,不敢跟東凰正麵拚殺,同時他又期盼著聞傾城趕快把聞傾狂帶過來。可是眼看著守城的將士一撥一撥衝上了城樓,又很快一撥一撥地橫屍城樓之上,聞傲的一顆心似乎也被懸在了這西聞城樓的女牆上,晃晃悠悠沒有絲毫安全感。
雙方還在激烈廝殺,東凰的士兵已經抬著巨大的木樁撞擊西聞的城門,震天響的撞擊聲似乎是戰場上激蕩的鼓聲,東凰將士越戰越勇,西聞將士聞風喪膽。
“怎麼回事?”“砰砰砰”的撞門聲傳入不遠處的聞傾狂耳中,她警戒地細聽一聲,隨手抓過一個士兵過來就要問話。
那士兵以為聞傾狂還是往日那個懦弱無能的二公主,甚至都沒正眼看她,完全當她是不存在的空氣。
聞傾狂哪裏容得人家眼裏無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出士兵腰間的利劍,頓時血花飛濺。
聞傾狂動了動握劍的手,抬眼斜睨那士兵旁邊的人。
士兵被這嗜殺的眼神瞥得緊張不已,顫抖著聲音回答道:“回……回公主的話,公主遲遲不嫁東凰,東凰王已經興兵討伐來了,現在……現在就在城門外。”
聞傾狂的一雙豔眸眯了眯,冷哼一聲,輕笑道:“要我嫁給他?那我就去會會他。”說著仗劍前往城門方向。
聞傾狂到城門口的時候,城牆上下已經是屍橫遍野了,從城樓上跌落下來的士兵摔得腦漿迸裂,鮮血染紅了地麵,空氣裏的沙塵裹著濃重的血腥氣。守城將士還在抵死反抗撞城門的東凰將士,可任誰都看得出來西聞即將敗績。
“二公主來了。”
不知是哪個士兵眼尖,一眼瞥見了緩緩前來的聞傾狂,興奮地高呼了一聲。
聞傲三步並作兩步匆匆從城樓上迎過來,哪裏管顧聞傾城那一身的血腥,抓著聞傾狂的手腕就把她往城樓上拉,“你怎麼這時候才來?你快去城樓上跟東凰王說你這就跟他們去東凰成親……”
聞傾狂冷眼在抓著她如抓著救命稻草的聞傲身上一掃,一把甩開聞傲的手,自顧自地走到了城門邊,揚起下巴對奮力禦敵的將士命令道:“開城門。”
聞傲完全沒有想到聞傾狂會說出這麼一句話來,沒有跟凰城講清楚,打開城門就是自尋死路,他匆匆走到聞傾狂麵前,嗬斥道:“逆女,你現在就給我去城樓上……”
聞傾狂可沒有耐心聽這個惹人厭的老男人把話說完,也更討厭他對她的肆意嗬斥,抬起手就把劍鋒抵在了聞傲的喉嚨邊,幾乎是一字一頓地命令道:“我、說、開、城、門。”
聞傲垂眼看著貼在自己脖子上的劍鋒,既氣憤又害怕,“你……你竟敢……”
聞傾狂在劍鋒上用了幾分力,聞傲的喉嚨頓時淌血,聞傲終於知道聞傾狂不是在跟他開玩笑,無奈之下隻好擺擺手示意那些將士開城門。聞傾狂毫不留情地揚手把聞傲扔在了一旁,迅速朝打開的城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