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說著,凰城已經向聞傾城發動烈火般的攻勢……凰城聞傾狂二人在風沙中忽而飛身,忽而旋轉,遠遠看去,像極一金一紅兩隻鳳凰在風沙中狂舞,可謂是驚豔人間。很多年以後,仍是人們口耳相傳的美談。
那邊,聞傾城一出了城門,聞傲就迅速下令緊閉城門,誠然是要置聞傾城的生死於不顧。
聞傾狂隻恨這個身體不爭氣,一陣奮力搏鬥之後她已在力量上稍遜凰城,速度也自然漸漸慢了下來,再拿不起那風馳電掣的攻勢。
凰城得意地看了一眼那扇緊閉的城門,閃身的同時又瞥見了無人煙的城樓,不禁嘲諷道:“聞傾狂,他們對你也不過如此,枉你還出來迎戰。”
聞傾城冷哼一聲道:“不需要你打抱不平。”心中自是知道凰城能在激戰之間拿出空閑來調侃她定是胸有成竹,氣急之下全然不顧凰城手中銀光閃閃的誅仙劍,一咬牙就向凰城發出自殺式的一招,身體如一隻離弦的羽箭直直地向凰城飛射而去。
凰城大驚失色,心想這個小女子真是讓他不斷驚奇,隻一輕笑,迅速閃身避開尖端,擦身之間竟出手握住了劍鋒……
“王!”
東凰將士不禁一陣驚呼。
聞傾城訝異不已,纖妙的身體懸在半空,側過頭愣看著凰城,哪知下一瞬凰城嘴角微微揚起,她已經被逆轉的劍鋒鎖喉,活生生被凰城給挾持了。
凰城被割破的手血流不止,鮮紅而粘稠的血珠順著劍尖滴答滴答打在她的裙子上,一朵一朵暈染成嬌豔的桃花。
聞傾城垂瞼,看著那隻幾乎貼著她下巴的手,青筋突起,遒勁有力,虎口處的厚繭清晰可見,血絲填充了手上的紋路,像是原本就生長著的赤煉。聞傾狂有一瞬的怔愣,一顆心似乎被什麼狠狠地碰撞,有著稍縱即逝的疼痛。
“你輸了。”凰城在她耳邊輕輕一笑,放開了握著劍鋒的手,似故意一般,他攤開了傷得不忍入目的手掌,把慘狀淋漓盡致地展露在聞傾狂眼前。但他卻不放在懷裏的聞傾城,反倒是更近地湊到她的耳邊,略帶輕浮地笑道,“還未大婚,我的王後就讓我見紅了,真是……”此刻再次與她近在咫尺,更覺得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氣,讓他覺得莫名的安靜舒適。
聞傾城咬了咬牙,有些氣急敗壞,恨恨地眯了眼睛道:“三日之後,我聞傾城定會赴東凰與你完婚。”成王敗寇,言出必行,如今她技不如人隻好願賭服輸。
“不必了。”凰城突然放開聞傾城,玩味地盯著她道:“我凰城從不強人所難,況且……”凰城再次瞥了一眼西聞國緊閉的城門,意思明確,“縱使驍勇善戰的聞傾狂,也不過是個西聞的一個棄子,生死博弈麵前,也是這般貪生怕死、懦弱惶恐,本王,不要這所謂的金貴身體。”聞傾狂冷靜自如地看著凰城那張滿布不屑的臉,心裏卻暗暗燃氣一團熊熊烈火,恨不得把狂傲的凰城灼燒成一抹清塵。但她卻揚起一抹傾國傾城的笑,退後兩步已執劍按在自己的脖子上,割開的皮層之間滲出鮮血,和著那劍鋒上凰城的血跡,已分不清彼此,“貪生怕死的是西聞,不是我。懦弱惶恐的是你東凰王,不是我。”
凰城定眼注視著聞傾狂那一張決然的臉,打量了聞傾狂半刻,心中直歎好一個烈性血氣的女子,說不出的讚賞,於是伸手扯了束在腰間的帝王綾,上前一步執起聞傾狂握劍的手,深情款款地係在聞傾狂的手腕上,“傾狂,本王依你。”
眾將士無不瞠目結舌,一時之間竟不知這是一出怎樣的戲碼。
聞傾狂終究還是滿意地笑了,“君既投我以瓊瑤,妾自當報之以木桃。”說著抬手扯下束發的錦帶,縛在凰城的傷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