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欣慌忙起身,整理好身上淩亂的衣物,麵色難堪的看著慕容晴,尷尬解釋:“慕容姑娘莫見怪,黎兄一向比較愛開玩笑。”
慕容晴羞澀的目光在他與黎慕年之間打轉,“嗯,不會……”但她看向黎慕年的眼神還是有些許顧慮。
沈君欣回頭瞪向黎慕年,有慕容晴在,他不便與他爭執,這樣會顯得沒有度量,轉而對慕容晴安排:“慕容姑娘,天色已晚,我們明日再趕路前行,今夜大家就暫時在這過夜吧。”
未等慕容晴出聲回應,黎慕年就麵露欣喜,眼裏透光。“好呀,阿亦不用怕,有為兄在。”
沈君欣略過他的話,又對慕容晴說:“慕容姑娘今夜就將就的睡在這間房吧,我都檢查過了,很安全。”
“嗯,沈公子貼心了。”
“既然阿亦的房間給了她誰,那阿亦你就住我的房間吧,同我一起睡。”黎慕年原本對沈君欣讓出房間的舉動不喜,但轉念一想,這豈不是給了自己與他同塌而眠的機會,便喜滋滋的笑開了。
瞧見黎慕年那般毫不掩飾心底意圖的喜悅,沈君欣臉色白一陣黑一陣,礙於情麵隻能拿他無法。
“住宿這件事就不勞煩黎兄操心了,這偌大的客棧如今就我們三人,房間多的是,小弟隨意挑一間湊合過一晚即可。”
哼,想坑他同睡,待入夜後定想揭穿他的身份,可惜他不傻。
聽見沈君欣說出的安排,黎慕年計劃落空,笑意瞬間在臉上消失,離開前他對慕容晴投去記恨的眼神。
考慮不拖累沈君欣的時間,在慕容晴的再三堅持下,他們隻好三人各自騎馬趕路,好在慕容晴不是一般嬌弱的女子,雖然性情純良單純,但因為出身鏢局,她身上並沒有一些大家閨秀的矯情,多的是率真通達。
隻不過,黎慕年現在心情可不好,從鎮子出發開始,慕容晴就一直粘著沈君欣不放,瞧瞧前方撇下他聊得火熱的兩人,黎慕年臉色嫉妒的要命,阿亦從來就都沒對他笑得那麼好看過……他那夜真該殺了那姓慕容的女子。
看著與沈君欣並馬閑談而笑得開心的慕容晴,黎慕年內心冷笑,既然不能取她性命,但阿亦沒說不能刁難整她吧,不給她點苦頭吃,看還敢不敢對他的阿亦粘著不放。
這一路上黎慕年不是故意給慕容晴的馬屁偷偷喂巴豆,就是給她的衣衫中放癢癢粉,甚至還給她下過瀉藥,更過分的還有給她下過蒙汗藥,騙沈君亦說她看見來接的人先走了,將她丟在客棧中,若不是沈君亦半路覺得不對,返回後發現她迷暈在客棧,此時也不會有前麵兩匹馬上的人談笑風生的和樂情景了。
自從那次被沈君亦發現怒極大罵一頓後,他便沒有再出手了,但是這不代表他就能容忍,此刻的她恬不知恥的霸占他的心上人不放。
後背隱隱傳來刺疼,有一陣沒一陣的,似有什麼東西一直往她身上丟,慕容晴終於將放在沈君亦身上的心思收回,擰眉會看在身後騎馬慢步跟著的黎慕年,目光在半空中交集,瞧見黎慕年眼中投向自己的目光陰沉冰寒,慕容晴心中不自覺發毛。
這一對視,她更加篤定這幾日路上發生的種種詭異之事定與這黎公子有關,隻是她究竟在哪裏做的不好惹到了他,竟那樣討厭她,或是她曾說錯了什麼話?
一匹馬突然插入她與沈君亦之間,慕容晴到原本對自己帶著寒光的眼眸,現對一旁的沈公子卻是溫柔似水,看得慕容晴都覺得自己是不是剛才花了眼,看錯了……但細想這一路來黎公子對沈公子無微不至的關懷備至,她內心一駭。
慕容晴猛然搖頭,這應該不可能的,她都在想些什麼啊。
“怎麼了?慕容姑娘是不舒服嗎?”沈君欣瞧見她突然恍神,關懷詢問。
“沒、沒事的,隻不過有些累了。”她可不敢說出心裏的想法,要是嚇到沈公子怎麼辦?
“那姑娘忍忍,我記得前麵有間茶館,我們可以在哪裏稍微歇息一下。”
“好。”慕容晴輕扯一笑。
雖然沒有篤定黎公子是不是那般心思,但是她能肯定沈公子定是沒有那方麵的想法的,而且她無法苟同男人與男人之間發生超越倫常的那類情感,所以能確定,就算真有點什麼,也就是黎公子在自作多情罷了。
她自打被沈公子搭救後,便傾心於他,雖還不知沈公子對她的情感如何,基於報答對她的救命恩情,她定不能讓沈公子的清白毀在黎公子的魔爪之中!想到此,慕容晴便提著膽將馬騎到沈君亦的右側,找著其它話題將他的注意力拉回自己身上,就算後背再次傳來尖刺的疼痛,她也咬著牙忍著,就是不讓他與黎公子有單獨相處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