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叫著坐起來,發現竟然是自己做的一個夢。
我其實極少做夢。
所以每次做的夢,都像是一種啟示。
我摧毀了9527的世界觀,搞不好她真的可能要幹掉我。
尤其她點名要我去接她出院,這就更加可疑。
我把自己的擔心告知喬若琳。
她給我如下回答:“你放心大膽去接,不會出任何危險的。”
我把夢中的場景講了出來。
“萬一她一刀刺過來怎麼辦?我恐怕就掛了。”
電話那頭的喬若琳笑了笑:“沒有這種可能,上麵的人不會讓你死在她手裏。”
這句話讓我好一頓思考。
不會讓我死在她手裏,並沒有保證我不會死。
結合我目前的處境,我忽然感覺,自己上了一條特別賊的賊船。
半個月前,我還是憑借一篇論文獲得多項國際大獎,炙手可熱的心理師,如今卻落得這步田地。
我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心理學導師的話。
“心理學這門學問,到了一定高度,是極度危險的。”
我當初理解的危險,是以為自我的認知會出現混亂。
沒想到導師所指的是這樣的危險。
我暗自在體內凝聚一股力量,不管這是條什麼樣的賊船,背後有著怎麼樣的勢力,我一定要憑借自己的能力下了這條船。
腦子裏想著這些事,我已經來到醫院門口。
9527已經早早等在那裏。
看到我後,露出了和我夢裏見過的,差不多的笑容。
我頓時就後背一涼。
我靠,這可不是好兆頭。
別賊船還沒下,先讓她捅一刀。
我用力吸了口氣,有點緊張的慢慢朝她所在的位置走。
她卻等不及了,直接朝我飛奔過來。
刹那間,夢裏恐怖的一幕就在我大腦裏上演,我嚇得轉頭就跑。
結果9527跑的比我還快,很快就攆上了我,一把將我拉住。
“看到我為什麼跑?”
我冷靜回複:“你太熱情似火,我怕把我燒到。”
9527大笑:“田醫生,我該感謝你。你把我從深淵裏拉了出來。”
所以,她這是正常了?
我還是先別掉以輕心。
“是你自己把你自己拉了回來,我其實沒幹什麼。”
又和她交流了一會兒,我基本可以確定,9527不會對我造成傷害。
她的確是安全的。
我試著了解她的背景,結果她告訴我她失憶了。
“失憶?”
“對!”
她用手指著自己的腦袋,滿臉遺憾地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之前發生的很多事都不記得了。”
“你的那些壯舉,都是在你失憶後做出來的?”
9527點頭。
我冒出一種可怕的想法,9527的失憶,或許和背後的組織有關。
那麼讓她恢複記憶,對我非常有用。
我倒是有這個本事,把她深度催眠即可。
但我隨即又想到了喬若琳的話,我的一舉一動都被監視。
這當然是誇張的說法,我不相信我拉屎放屁,甚至說的每句話都被他們監控。
可我給9527催眠是個大動作,沒準會被他們監控到,所以還是不要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