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底的時候,我收拾了東西去學校報名,沒想到冤家路窄,竟然遇到程昕怡。她也是來報名的,我跟她竟然在同一所學校。
不過,我是大一,她是大二。
程昕怡大概也沒想到我會在這裏,走到我麵前的時候,停了下腳步,眼裏閃過一絲憎恨,冷笑一聲:“程玫,你來這裏幹什麼?”
大熱的天,程昕怡穿著一件長袖的蕾絲裙,那蕾絲的領口有點高,緊緊地貼在她的脖子上。
我看到那領口的上方,隱約還露著淤青,大概是那天晚上留下來的,我沒有說話,盯著那塊淤青,盯得她臉色有些不自然了,又將領口網上拉一拉。
我冷笑一聲,擦著她的肩膀走過去。
“程玫!”
程昕怡忽然抓住我,“別以為有個老男人養著你,你就有資格在我麵前囂張。程玫,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兩年在外麵幹什麼。”
她靠近我,放低了聲音:“表姐說,你出去不久就跟一個男人跑了,爸爸不信,說是表姐害死了你,要表姐賠錢。”
她看我一眼,眼裏閃過惡毒的笑,“表姐拿不出那麼多錢,就供出了你的下落,這兩年,其實爸爸本來可以找你的。但是他卻隻說你死了,問表姐要了一筆錢。他說,就當從來沒生過你這個女兒。”
“哦,對了,你知道那筆錢爸爸拿來幹什麼了嗎?都給我和我媽花了,你的賣命錢。”程昕怡笑起來,笑得肆無忌憚。
那笑聲一聲一聲灌進我的耳朵裏,就像最鋒利的刀子,一刀一刀割在我的心上。
這些年我怨過,也恨過,可是到底還記得那個人是我父親,他不喜歡我,不相信我,趕我出門,可他到底生了我養了我。
而現在,那僅存在我心底的最後一絲感情卻化作滔天的恨意,像一頭瘋狂的野獸,在程昕怡的得意裏張開了血盆大口。
“啪!”
我一巴掌扇在程昕怡的臉上,打得她踉蹌著後退了幾步,抬起頭眼裏燃著憤怒的火。這些年程昕怡就是家裏的公主,縱然有些心機,可是被驕縱慣了卻並不知道如何收斂,下一秒她就朝我撲過來。
尖叫著罵我婊子,我又是一巴掌,論打架程昕怡不是我的對手。
她沒有站穩推後幾步跌坐在地上,四周來來往往的人都圍過來,看著我們倆,瘋子一樣的程昕怡,還有咬牙切齒站在那裏的我。
我抬腳要走,卻不料程昕怡忽然抬起頭,指著我,“姐姐,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那個男人有什麼好,給你錢又怎麼樣?可是他已經結婚了,有老婆有孩子,你這麼做是破壞人家的家庭,是情婦,是小三!”
我沒想到程昕怡還有這樣的心機,竟然沒有再衝過來打我,而是用了這樣的手段。看來這兩年,她也成熟了不少。
周圍的人看我的眼神開始變得鄙夷,小聲議論著什麼。這個世上,小三永遠遭人痛恨。
我沒有;理會那些人,抬腳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