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我接到我爸打來的電話。
電話一接通,那邊哭天搶地,他再也沒有心思罵我,隻求我放過他,放過程昕怡。
我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但隨後竟收到蔣少南發來的短信。
說他給我送了一份大禮。
學校我已經徹底不去了,蔣正華做了手腳,我被開除了學籍。他妄圖用這個控製我,但我不會再受他的控製。
因為在此之前我是一無所有,可是現在,我已經不怕他了。
我跟蔣少南約在了一家咖啡廳,他笑著看我:“氣死太差了,是不是張嘉城沒有滋潤好你?”
我瞪他一眼,問他到底怎麼回事兒。
他說,那晚綁架的事,是杜老板和昆哥聯合給張嘉城下的套,但是始作俑者卻是程昕怡,這一套主意是她出的,而那天我爸約我和張嘉城出來,也是他們的手段。
我爸根本沒做什麼生意,通過程昕怡認識杜老板,在杜老板手底下混了幾天。杜老板看上張嘉城手裏的項目,想搶過來。
那天就是他讓我爸來給他下套,隻是沒想到我拉著張嘉城走了,套沒有下成。
程昕怡知道杜老板和張嘉城的過節,怕這件事沒辦成杜老板會弄死自己,所以就出主意,讓杜老板綁了我。
張嘉城在公眾場合三番五次救過我,他們就用我來威脅他。
這件事是我沒有想到的,但我更沒想到的是張嘉城會來。
也算是機緣巧合了,不過我倒是要感謝他們,才讓我看清了這一切。
但程昕怡不知道杜老板還想要東西,還出錢去買通那些手下,讓他們找合適的時候弄死我。
最好是把我玩死,一個一個輪著玩。
我沒想到程昕怡竟然這麼歹徒,那晚的事情過去後,綁架殺人的事被捅到了局子裏。杜老板要保自己的人,就讓程昕怡背了這個鍋。
但程昕怡哪兒見過這樣的場麵,一到警局就把什麼事都說了,連杜老板也牽扯上了。杜老板發了火,找人要弄死她。
還有我爸也跟著遭了秧。
我問蔣少南,綁架的事是誰捅出去的?
他看著我,忽然笑了,“你說呢?”
我當然知道是他,除了他還有誰有這樣的本事,讓警局的人出動,讓杜老板也栽了跟頭。
我說:“恭喜你,要是杜老板真栽了,你又能撈到不少好處。”
他笑的眼如桃花:“我可沒那麼大的胃口,也不敢去跟二爺叫板。不過,我幫你了這麼大個忙,你要怎麼謝我?”
他的手指挑起我一綹頭發,我端起咖啡喝了口,看他:“以身相許?”
他挑眉,“我還真有點懷念那個味道。”
我笑:“你就不怕張嘉城砍了你?”
他看我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長,過了一會兒才問:“真考慮好了,不打算換人?”
我沒有說話,現在張嘉城沒有任何消息,生死未卜。
蔣少南似乎看出我有心事,也不再問,過了好一會兒,我才開口:“張嘉城回去了。”
他當然知道我說的是回哪裏,慢慢擰起了眉,“還真是個不怕死的。”
我喝了口咖啡,看著他:“可能比起死,有的人心裏還會有更重要的東西。比如蔣少,你不也是嗎?”
他從南省到北省,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一個人重新開始,現在又這般費盡心機,不就是想擺脫蔣正華嗎?
我不也一樣嗎?
我想擺脫這樣的命運,我想將自己的人生掌握在自己手裏。
而張嘉城又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