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人形(2 / 2)

然而溝壑角落裏也不是絕對的安全,在羲熟悉鱷骨期間,便有一頭頭骨裏燃燒著如火炬般火種不知名的龐大的骸骨,尋摸到羲的藏身之處,羲把頭骨鑽進淤泥裏,連火種也埋在其中,這才躲過了一劫。但那原來被鱷骨收藏的那些頭骨,卻被那龐大骨骸肆意踩碎,卷走裏麵的的火種。

羲把每一次明月變圓變得明亮的時間稱為一天。在這溝壑裏躲藏了四天,終於完全熟悉了鱷骨骷髏,它知道,自己必須要出去了,隻有走出這角落,去獵食,去吸收火種,它才能變得更加強大,才能去追尋那個呼喚自己的聲音。

“羲!”那聲音纏繞在耳邊,從未隱去。

此刻,羲聽到這聲音,卻是不再焦躁。眼眶裏頭透出的光芒卻是更加明亮,如兩盞星燈,雖然弱小,卻堅定的猶若實質。

第二天,當明月變得暗淡,當沼澤地變得沉寂。羲這才扒開那掩映的草叢,小心翼翼地爬出沼澤。

隻有一隻前爪的鱷骨用起來十分不便,但好在後肢要粗壯的多,倒也不影響行走。

奔跑在陰影小道間,這對羲來說是一個前所未有的體驗,縱然伴隨著無盡的危險,但這種自由的感覺依然使他感覺到歡快,以至於連火種的光芒也因這股歡快而變得明亮無法斂起。

悄悄地穿行了一陣,羲很快地便發現了第一個目標。

那是一隻如兔子般的骸骨,頭骨裏的火種並不十分明亮,比起羲略微差一些,正是絕好的獵物。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收斂起光芒,羲輕輕地爬上前去,那兔骨十分警覺,似乎聽到聲音,抬起頭四下查看,就在這時。

羲動了,後退用力,如風般飛撲過去。

那兔骨躲閃不及,便被壓在爪下過程意想不到地順利,然而,就在這時,異變突起,一道白芒向著羲掠來。

“哢嚓!”白芒很快,躲之不及,羲僅剩下的前爪斷為兩節。

待到白芒落地,羲才看清,那是一把的骨刀,鋒利的刃在明月下泛著冷冷的光。

草叢撥開,一個人形的骷髏從其中走出,俯下身子撿起了那把骨刀。兔骨擺脫了控製,從地上彈起,擺動著尾巴,討好似的躥到那人形骷髏的身後。

羲頓時明白,這兔骨原來是個誘餌,而自己才是那個咬餌的獵物。

感知了一下,那人形骷髏裏的火種並不比羲強大太多,關鍵是羲現在失去了前爪,就等於是去了武器,在這健全的人形骷髏麵前,無異於待宰的羔羊。

危險再次降臨,那人形骷髏已經拿著骨刀向著自己走來,逃跑已經不及,鱷骨短小的腿從來都不以速度見長,是躲不過人形骷髏的追擊的。

張開一張大口,羲朝著人形骷髏咬去,然而這更像是絕望的掙紮。

人形骷髏手起刀落,鱷骨頭顱飛起,被人形骷髏淩空接在手裏。

“就是此刻!”鱷骨頭顱裏衝出一抹亮光,火種閃電般地衝出,射入了那人形骷髏幽幽的眼眶。

人形骷髏顯然沒有料到羲的火種居然大膽地衝出頭骨,就這麼衝進自己的頭骨中。這與以往的經驗不符,被自己割下頭顱,這火種不應該是在頭骨內恐懼地縮成一團,然後等著被它碾碎頭骨,吞噬消融嗎?

“為什麼,為什麼它敢衝出頭骨?”

“難道它不知道,衝出自己骸骨的火種,是無法存活的嗎?”

人形骷髏抓狂,但已經沒有時間多想,頭骨內,兩個火種對撞在一起,在人形骷髏火種還有些懵懂不知所措的時候,羲已經鑽入了那骷髏火種的焰心,瘋狂地吞噬起來,論火種的強大,人形骷髏強它太多,論操縱骷髏對戰,羲完全是個菜鳥,然而論火種吞噬,羲不懼!這也是他唯一能夠戰勝人形骷髏的方式。

轉眼間,那人形骷髏的火種居然被吞噬了小半,此消彼長之下,人形骷髏火種更擋不住羲的吞噬。

“奪骨者,你是奪骨者?可以存於虛空而不被冥月消融的奪骨者!”

人形骷髏火種在絕望地掙紮呐喊,它還有些不明白,獵人與獵物之間的角色轉變居然如此之快。

不一會,人形骷髏的火種終於消融,羲的火種進一步強大,更重要的是,它找到了一幅更合適的軀體骨架。

藍光流轉全身,羲很快地控製這幅骨架,仿佛這本來就是它的,扭扭手,跺跺腳,羲感覺很是舒服,這種直立的感覺,真的很讓它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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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