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古樸華麗的庭院之中傳來一陣打罵之聲,擾亂了清晨的寧靜。
“說,你到底去還是不去!”
一個身著粉衣的年輕女子正拿著一把藤條,對著一個年紀大概不到十歲的男孩嗬斥著。
“你倒是說話呀!你看看的這個樣子!”
女人的眼神帶著一絲的怨毒,說著又是一道藤印刻在了男孩的身上。
“本以為我生了你這麼個兒子能夠在這山莊之內地位高一點,就不用再每天被那個妒忌的女人欺負了,卻沒想到你這麼不爭氣,正業不務,隻知道什麼求仙問道,小小年紀還說什麼眾生平等,人性本善,如果真的平等我怕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男孩仍舊沉默不語,哪怕他纖瘦的身軀之上藤條留下的印記正染著鮮紅,也沒有流下一滴眼淚。
“你說你去那個什麼宗門修煉了也至少三年吧,跟那個臭小子一樣的,憑什麼他能夠給他們莊撐腰,被他們當成寶,你就要給我這個娘丟麵子,在這裏杵著!現在他們全部把氣撒在我頭上!你說你,我這是造的什麼孽呀,做個小妾還沒個有用的兒子!”
女子哭訴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模樣,似乎這全天下也沒有比她更可憐的人了。
“娘,他沒有做什麼壞事呀,強搶他們的店鋪是我們不對,我不想傷害他!”
說完便跑開了,畢竟是修煉過的人,那個女人在後麵追了幾步便看不到他的身影了,隻能叫罵著,藤條都被她狠狠地摔斷了。
“就知道跑,學點功夫全讓你對付自家人了,你有本事把功夫朝外人使呀!”
啪!
“哎喲!”
年輕的女人連忙捂住已經發燙的臉,身體縮成一團,連退幾步。
“大夫人恕罪!”
“你還知道你有罪麼!”
鼻腔之中不乏狠氣,一位身著金色錦衣的中年婦女上來便給了她一巴掌,不由分說。
粉衣的女人隻是將頭低下不停地說著恕罪二字,將聲調揚起略帶著顫抖的模樣,但是眼神卻並非如此。
“在這個家裏,他的地位比你尊貴,豈是你這個賤人可以打的!就算他沒用,能打他的也隻有我!”
“是是,彩蝶知錯了。”
聽到彩蝶二字,中年婦女的眉毛明顯地起伏了兩下,哼!要不是那年她不爭氣的老爺去蝶園采取酒引的時候被這個狐媚子給迷住了,就憑她一個妓女的身份怎麼可能踏進這仲家!
長袖一揮,又是一巴掌落在她另一半的臉上,來來回回,直到中年婦女自己的手都有些微漲了才罷手。還冷斥一聲,才放過這彩蝶。
彩蝶的臉上都已經浮腫起來,眼淚自是不用提的,嗚嗚咽咽的似乎還叫喊著誰的名字。
“仲夏呀,娘也不想這樣的,可是娘也沒辦法,娘知道你心地善良,但是你不欺負人家,人家卻要找上你,就因為你娘這個身份,你小時候難道沒少受一些氣嗎?難道隻有當別人都殺到門口,你娘我都被打死,才算得上是被欺負,你才知道要為娘出頭嗎?”
腦海中不斷地浮過一些畫麵,幾個男孩圍著一個弱小的身體拳打腳踢,嘴裏還喊著“狐狸的兒子沒飯吃”,可是那被圍困的男孩卻沒有說話,也沒有哭泣,當一個粉色的衣衫出現在畫麵之中,抱著那已經遍體鱗傷的男孩泣不成聲之時,他卻仍然說著。
娘,我沒事,他們並沒有什麼惡意的。稚嫩的臉頰含著淺淺的笑意,似乎執著著內心小小的真理。
“孩子,如果善良有用,善良就不會被娘給丟下了……”
閉上雙眼,彩蝶因為本就柔弱,臉上又傷痛及腦,再加上心內悲苦,便昏倒在地上,下人見到了卻也不敢扶起,隻是當做沒看見一般,做著自己手頭的事。
……
“睡了個大懶覺真舒服呀!”
芯兒自然是最開心的一個,畢竟這裏雖然算不上家鄉,至少有酒樓,有菜場,還有各種吆喝的聲音,顯得十分親切,她昨天睡得很早也很沉。
“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嗎?你都可以和它們媲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