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聲音……”
謝昕的心都在這一瞬之間凝滯,猛地轉過身,半掩著的麵卻遮不住那雙含情帶恨的眼。
“老頭,這又是唱哪出呀?”
看著麵前的兩個娃娃對視著,卻久無言語,拿著酒葫蘆的長老就納悶了,忍不住問出了聲。
“哎喲,你真是沒見過世麵。虧你還活了幾百歲!這不明擺著一男兩女扯不清楚嘛!我看呀,反正咱們的凳子也被占了,還不如先走,他們這些娃娃的事咱們就別攙和了!”
“我看行,走著!”
一瞬雲煙過,相去無影中。
“你是,壁藥……”
“你希望我是,還是不是?”
壁藥低下頭去,心中幻象過多少次謝昕去尋找她的身影,他們如何再遇,如何言語,謝昕會對她說,心中有她,願意天涯。可是此刻卻全部化為烏有,從他剛才的聲音中,她就知道,那個現在正身處麵前兩個石門之一的女孩,就是他心中最在乎的人!那她壁藥的一片癡心又算什麼?
謝昕沒有回答,他無法表達自己此刻的心情。對於自己曾經傷害過的女子,他不知該怎麼回答,才不會繼續讓她受傷。
“你走了之後去了哪裏,過的還好嗎。”
“問我好不好,嗬嗬,真是笑話。”
恨意已經達到極點,淚滑到臉頰之邊,灼傷了那半掩的麵,她輕輕用手撫著,想要吞咽下所有的痛,卻反而化作怨怒,噴發出委屈的問。
“那一天我走了之後就一直在想,為什麼?當初欺騙我,利用我,拋棄我的真正原因到底是什麼!”
“沒有為什麼,一切都是我的錯,你如何懲罰都可以。”
謝昕閉上了雙眼,那冷漠的紫衣飄過他的腦海之中,他知道儒夢心中有恨,而所用的計謀都是為了增強實力,去完成她想要達成的目標,他不希望壁藥將怒氣轉向儒夢,本就是他所做的事,便讓她恨自己吧,哪怕用生命來償還,他也無憾。
“不願意說嘛嗎?那我替你來說,為的就是這石門之內的女孩!通過我滅了我的青狐幫之後,另外三幫也因為各種原因,而在頃刻之間覆滅,而最後的得利者,就是那個十天一統中環的清蒸魚聯盟!不要告訴我你不是那個聯盟的人,更不要否認,這個女孩就是你的盟主,是她指使你做的一切!”
聲音都因為悲傷與憤怒的情緒而被牽扯著顫抖,壁藥抓住了謝昕的衣領,她想冷靜,可是為什麼要冷靜!她是那樣的痛苦,那樣的無助,而這些全都拜眼前的這個人所賜,還有他所為的女人!
“壁藥,你不要怨她,她也有她的不得已。她隻是讓我去離間四幫,這所有的計策都是我一個人想出的,與她毫無幹係!”
“好一個毫無幹係,你不要說這朵千夷花上的毒不是她下的!”
“毒!”
謝昕眼睛猛地睜大著,他最不希望發生的還是發生了嗎?儒夢當初說的迷藥,真的是毒嗎?!
“她沒有告訴你?可真善良!不僅是毒,而且是劇毒,一天之內若無解藥,必死無疑!”
謝昕的手緊緊握住,他的心像被火燒一般,沒有灰燼,卻滿是烙印。
“不可能,不可能……那你怎麼可能還活著呢?”
謝昕始終都不願意相信,他始終堅信的儒夢心底的善良,會讓她作出這般狠毒之事!
“這就是原因。”
蒼白的心,緩緩支撐起壁藥的手,她掀起了麵紗,揭開了那個足以毀滅每一個女子的傷痛。
“不!”
謝昕握住了壁藥的手,不想讓她再打開被她雙手遮掩的麵容,那依稀可見的毒斑,像是萬千蛇蟻在撕咬著他的心!
“對不起……”
謝昕一把抱住了壁藥,女子的麵容就仿佛她們的生命,可是卻毀在了他手裏,玷汙了她的貞潔,摧毀了她的尊嚴,現在連她的麵容也奪去了,他真的不是人!
“都是我的錯,我傷你至此,害你至此,怕是生生世世都無法彌補了。”
“彌補?”
曾經多少個夜裏,壁藥盼著這個人,這樣擁抱著自己,向她懺悔,在她最無助的時候出來保護她,那樣,她或許真的會原諒。可是現在,一切都太遲了……
“你可以彌補。”
“什麼?”
謝昕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還有被她原諒的機會嗎?
壁藥推開謝昕,用恨與怨帶著瘋狂的眼神望著他。
“隻要殺了石門之內的女子,我就原諒你!”
“我……”
石門之內,有了一些動靜,似乎是外麵爭吵的聲音打擾了其中的寧靜。
“儒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