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除非是職業比賽，我是從來不會先動手的。”蘇慶羽還沒來得及說話，少年就越眾而出，很真誠的又是一鞠躬。
“那不好意思了，我們大姐大不管是比賽還是別的什麼時候，不樂意就不動手。”胡二裝模作樣，走到費子跟前，還真當起了荷東的代表人。
胡二還要說話，忽然背上一沉，被人推到一邊去，回頭看去，正是荷東。場中情勢瞬間一變，胡二怕荷東被自己自作主張的話惹惱，給他一頓好看，費子還以為這位傳說中的新大姐頭要下場比武。誰知道荷東隻是把胡二推到一邊，把自己的燒烤攤位讓出一條通道，就再也沒什麼行動。半天功夫，胡二才回過神來，向四周尋覓一會兒，果然看見一家迪廳走出十幾個興高采烈的夜歸人。
“不要耽誤了我們家荷東的生意啊！你們不吃就走，站這兒做門神呢。”蘇慶羽對荷東還是比較了解的，也明白過來怎麼回事。她怕待會兒的亂鬥殃及自己這條池魚，索性站到荷東身後，這裏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台風中的暴風眼啊。
費子馬上愕然了，轉瞬臉上升騰起怒火，走到燒烤攤前，狠狠一拳砸在作料盤上：“你比也得比，不比也得比！”五香粉番茄醬胡椒粉辣椒醬孜然漫天紛飛，大部分掉在地上，殘留下來的摻和到一起，被番茄粉和辣椒醬黏住，變成粘糊糊的一坨，這一堆作料算是毀了。
“嗯？”荷東終於從專心致誌料理攤子的行為中，抬起頭，雙眼緊緊盯住費子，發出一個質疑的鼻音。
“你就說，打不打？不打，以後見我，叫一聲費子爺爺。打，贏了，我們東城的地盤都是你的。”
回答費子的，是一個迅猛的拳頭。清脆的一聲骨頭折斷聲音，伴著鬼哭狼嚎的大叫，響起在攤位前。被打的費子，鼻梁骨歪歪扭扭，鼻血和著鼻涕，糊的下半臉都是，人疼的蜷在地上隻知道發出無意義的嗷嗷嚎叫。
“我隻是要做生意。你們，都討厭！”荷東寶石綠的眼眸，升起一股厭惡的情緒，好像眼前站的不是人，而是一堆燒烤攤主最討厭的蒼蠅。
“大，大，大姐頭……”胡二被震住了，有點腳下發軟，她接著要來收拾的，不會是自己吧。
幸好，荷東這一拳揮出，再也不理他們。費子帶來的兩個手下，慌忙把費子抬走，胡二也偷偷領著自己的手下，趕快溜走，一轉眼間，本來還刀劍怒張的攤位前，重新冷冷清清。那邊走出迪廳的一群人，已經越過廣場，往這邊的小吃攤位來了。剛剛好，不耽擱生意。
大概是剛才荷東攤位前聚集了一群人，似乎生意比別家好很多，又似乎是荷東個子格外大，格外的顯眼。總之，他們朝著荷東攤位直奔而來。
“先上二十串肉串，再隨便來點蔬菜什麼的。飲料也來幾瓶，快點就好。”幾個人顯然還處在興奮期，不挑不撿，隨便坐下來，交代幾句，又開始說起蹦迪時候的事情。
“那我來幾串烤雞翅膀好了。”一個規矩的聲音在攤位前響起來，正是剛才費子請來的外援，正主都走了，他還沒走。
“小屁孩兒，我們家荷東不是你能夠惹得起的。快點回去洗洗睡吧，這會兒是淩晨四點，沒準兒溜回去還不會被你爸媽發現。”蘇慶羽對著清秀少年瞪眼。
“她不是比我還小麼？”清秀少年露齒一笑，然後對著荷東伸出一隻手掌：“你好，我叫秦少涵，你的功夫看起來很不錯。”荷東繼續翻弄燒烤架上的烤肉串，眼皮也不抬。
秦少涵的手伸了一分多鍾，看荷東對自己不理不睬，臉上漸漸掛不住了。少年人再有涵養，遇到這種事情，大約都會覺得羞辱，何況是這樣一個練武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