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試試吧。”何西很低沉,蘇慶羽知道他蔫的原因——因為被發現自己不是正派導演,所以給刺激的。“可是不一定有結果,你們也看見了,荷東不是中國孩子,我們那裏還有很多外國人,愛國主義對那群人不太管用,他們都遵從天下大同的。”
“先謝謝何西同誌了。”聽到何西的回答,大叔一號的口氣馬上一變,改稱同誌而不是何先生,讓人猛的覺得很親切。
送走了二人,何西開始愁,對著蘇慶羽嘚吧嘚:“你說這個社會是不是太黑暗了啊,房東大人,早知道咱們寧肯餓死也不往網上放電影了。這下可好,我從哪兒找那些傳說中的老頭子去。”
蘇慶羽伸個懶腰:“我以為你有對策才敢這麼囂張的,謊話說得都不眨眼。管他呢,到時候走一步是一步,反正你錢也拿到手了。我還沒告訴你呢,我有工作了,暫時是做個人助理,過段時間會恢複自己原來做的職位。”
“恭喜啊!”何西明顯比蘇慶羽還要心胸寬廣,沮喪馬上拋到九霄雲外,開始高興:“什麼時候上班?咱們全家都能掙錢了,真好。”
“就是有一點,我上班的地方離這裏太遠,很麻煩。早上要早起一個鍾頭呢。”蘇慶羽發愁。
何西立馬接話:“房東大人,這完全沒問題,我早起一個鍾頭給你zuo愛心早餐,吃了何西牌愛心早餐,才能有力氣,有勇氣,有運氣。”
晚上荷東回來,已經是九點多鍾,蘇慶羽和何西一直在客廳等她。看著無聊電視劇打發時間的蘇慶羽,差不多都快睡著了。
見了荷東,蘇慶羽一邊哈欠連天,一邊為自己工作的事情報喜。何西則是沒精打采的說出家裏有錢了,明天去置辦新家具,問荷東有沒有什麼想要的。見何西有了錢還那麼萎靡,荷東一雙妙目就帶著點疑惑,蘇慶羽於是開始解惑,聽完事情的整個經過,荷東點點頭,召喚出藤屋,進去休息。
第二日早晨,陽光透過玻璃和窗簾,投進一絲絲金色的光芒。習慣了早睡晚起的蘇慶羽和何西,門都緊閉著。荷東的翠綠藤屋,在金色的陽光裏微微抖動著表麵的葉子,清爽而又精神。
緩緩的,藤屋的頂部開始有規律的顫動,發出沙沙的聲響,藤蔓慢慢的似退潮一般,從頂往下一截截消失,漸漸的,露出了荷東的頭部。她盤腿坐在藤屋的地上,微微閉著雙眼,本來一直紮成馬尾的頭發披散下來,如水一樣拖到地上,鋪散開來。
十幾分鍾時間,藤屋已經消失的隻剩下一個底,而且,這個底,也在繼續消失。荷東隻是安靜的坐著,好像根本不知道有這回事一樣。終於,藤屋消失到隻剩下蒲團大小,隻容荷東身子坐的地方,她這才終於睜開雙眼,輕盈的站起身,那團蒲團大小的藤蔓,慢慢的蜷曲起來,縮成一個橄欖球大小的橢圓形藤球。
荷東看著這枚藤球,輕輕將它托在手心,深不見底的綠色眼眸裏,漸漸生出一股波動。
到底,該怎麼選擇?她忽然不知道該怎麼做了。如果那個人重生的話,她這一生,將不會再如此孤單,這樣的誘惑,幾乎是不能抗拒的吧。隻是,催生這枚蛋的初衷,卻是為了繼續生活。
時間過了很久,透過窗簾的金色晨曦,也由暗暗的金黃,變成明亮的白,她終於抬起眼眸,輕輕挽起耳邊的發絲,露出白到透明的精致耳朵,也露出一抹惆悵的笑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