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過一周的手術室工作後,天涯終於明白了蕭雲雪的意圖。原來一般的醫生一天最多隻會做一到兩場手術,而在蕭雲雪的安排下天涯每天都要不停的趕場,忙完這頭在忙那頭。出入都是血糊糊的內髒和一團團的腸子,這要是一般人的話恐怕早就瘋了。
當然了天涯不是一般人,他是一隻結合了東西方血族優點於一身的變異僵屍,他是一隻經過了長期戰亂和無邊的寂寞折磨過的僵屍,因此這些日子來發生的一切對天涯來說根本就算不了什麼。
天涯換好衣服後邊向外走邊捶著自己的頸椎,然後歎道:“終於熬過去了,這一周可真沒意思,一個個都是來切盲腸的,看的我都想吐了。幸好熬到周末可以放個大假,在好好的洗個澡。然後到處逛逛……”
自言自語的天涯剛剛走出醫院的大門口突然愣住了,因為他發現在對麵的餐廳門口正好有兩個女孩手牽著手走了出來。左邊那個正是自己的頂頭上司蕭雲雪。而另外一個,她,她竟然是那個自己尋找了近百年,牽掛了近百年的愛人納蘭明慧。
此刻天涯的腦袋“轟”的一下如遭雷擊,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天涯蹲在地上,痛苦的喊道:“不可能,這一定不是真的。明慧她幾十年前就應該死了啊,她怎麼會又出現在這裏?不可能,不可能……啊!我的頭好痛,心也好痛,為什麼會是這樣,為什麼啊?”
“先生,你沒事吧?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本來已經步入崩潰邊緣的天涯突然感到肩膀被人輕輕的拍了一下,這才讓即將迷失本性的天涯再一次清醒了過來。
天涯抬頭一看,剛剛將自己叫醒的是一個大概隻有二十歲左右的女孩。這個小女孩長的非常特別,精靈般的大眼睛,圓潤的鼻頭和一張又紅又飽滿的小嘴巴。雖然她看起來也非常的美,但是真正讓天涯覺得她與眾不同的卻是她眉心處的一點紅色朱砂痣和她那一頭的銀色長發,這讓她那原本非常可愛的小臉上竟隱隱間透出了一股神聖的的氣質來。
也許是因為被一個陌生的人盯著看覺得不好意思吧,女孩那雪白的肌膚慢慢的染上了一層紅暈。
天涯這時也發現了自己的不妥,於是急忙幹咳了兩聲然後向她伸出自己的右手說道:“不好意思,剛才謝謝你了,我是這家醫院的醫生,別人都叫我天涯!”
眼前這位陌生的銀發女孩也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跟天涯輕輕一握,然後說:“天涯你好,我姓雪,你叫我千尋好了。”
雪千尋,真是個好名字啊。但是她說話的口氣似乎太過於成熟了,根本就不符合她的年紀,真是個奇怪的女孩子。
這時雪千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然後大喊一聲:“哎呀,不好。對不起了天涯,我今天還有個約會,今後有緣在見了。拜拜!”
“拜拜!”天涯一邊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一邊揮著手,直到雪千尋已經消失在醫院的門口後他才將手放下。
此刻天涯又想起了那個和納蘭明慧長得一摸一樣的女孩,但是現在天涯已經明白了,那個人一定不是納蘭明慧,隻不過是長得非常相似而已。
雖然已經想通了一切,可是天涯一閉上眼睛,明慧那張溫柔而恬靜的麵孔就會出現在他的麵前,他的心就不由得一陣悸動。這個世界上怎麼有兩個人長得這般相似呢,她們之間會不會是有什麼特殊的關係呢?
算了,還是找個時間去問問蕭雲雪那個小魔女吧,看看能不能從她嘴裏套些話來。不過和蕭雲雪打交道無異於與虎謀皮,恐怕很難輕易從她那問出自己想要的東西。但是為了能打聽到納蘭明慧的消息,就算是真的去和魔鬼打交道天涯也不會怕的。
第二天一早,天涯就將正在睡懶覺的肥貓給一腳踢了起來,然後提著它那對小圓耳朵將它那肥胖的身軀給拎了起來對著半夢半醒中的肥貓喊道:“喂,小白,該醒醒了吧。都和你說了晚上不要上網白天會起不來的你卻不聽。我現在數三個數,你要是在不起來的話我可就要取消帶你出去吃西餐的決定了。”
“一”,肥貓依然搭攏著他那肥大的腦袋毫無反應。
“二”,肥貓的那低垂著的鴛鴦眼微微的動了動。
“唉,看來有人是不想去吃西餐了嘍。太好了,又替我省了一筆錢,那我就數了啊————三!”當天涯最後一個數才一出口,剛才還跟死豬一樣的小白立刻一個敏捷的鯉魚翻身從他的手裏蹦了出來。然後跑到洗手間裏去拚命的洗了洗他的那張大貓臉,還刷了下牙。沒錯,正是刷牙,自從前些日子小白被天涯撿了回來後就恢複了以往的梳洗習慣。雖說用不了牙刷,但它還是用自己的的小爪子粘著牙膏伸到自己的嘴裏努力的刷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