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腦袋滾出來,離得最近的寧一羽馬上叫了一聲“媽”,瘋了一般藏到寧小惜身後,慘叫道:“姐,頭,頭!”
那頭的確是男性,皮肉已經剝開,眼珠子仍睜著,死死地盯著頭頂的竹子,眼角還攀附著幾隻綠頭蒼蠅,嗡嗡直響,寧一羽胃部再次翻騰,保鮮膜內裝著的屍液溢出,蒼蠅紛湧而至,趙治平身為刑警也捂緊了鼻子:“這是什麼情況?先采集現場線索,你們沒穿鞋套?”
“如果穿上,在錄像裏會顯得太奇怪,就像我們有備而來。”歐陽翌晨說道:“這麼刻意,後麵反而不容易解釋。”
“沒錯,沒錯,你說的很有道理。”趙治平讓他們等在一邊,等待錄口供,他當然知道內情,隻是走個程序罷了。
好一番折騰後,屍體被押走,徒留一個深坑在那裏,看著汙濁的深坑,已經溢開的屍液,寧小惜若有所思:“翌晨。”
“那具屍體不是一個人。”歐陽翌晨同樣若有所思,說道:“雖然腐敗很明顯,但從骨骼的情況來看,兩條胳膊的骨骼不同,兩條腿也是,按照這個推理,這可能是一具由不同人的軀幹拚接而成的‘人’,看上去完整而已,這是什麼邪術?”
“可能是煉屍。”寧小惜話音剛落,身後多了一個影子,她警覺地轉身,伸到自己麵前的卻是一根長笛,是竹林小神虛月,他雙手握拳,說道:“多謝幾位幫忙,屍體總算清除了,隻是,這些液體已經滲入地底,還請幾位幫忙。”
“你這人真是奇怪,好歹也是個小神,難道自己處理的能力都沒有嗎?”寧一博犀利地說道:“自己的駐地成了這幅德性,凡事都要假手於人,姐,這小神太沒用了。”
“一博,小神的能力並非你所想。”寧小惜說完,眼珠子轉悠了一下,不偏不倚地看在歐陽翌晨眼中,他若有所動,一言不發,靜觀其變。
寧小惜說道:“不知道我們還能幫您什麼?”
“這是我從觀音池裏取來的淨水,還請您在今天子時後幫忙注入這裏,加上月光的光輝,定能重新淨化土壤,恢複生機。”虛月棒上一個白瓷瓶子:“拜托了。”
“一定要在子時嗎?”寧小惜接過來,打開瓶塞,芬芳怡人,寧小惜點頭應允。
虛月微微一笑,消失在竹林,一行人回到宅院,寧一羽和寧一博拿著水瓶直灌水,喝一口,吐一口,胃裏仍在翻騰,他們痛苦不已地靠在牆上,低頭聞著,馬上搖頭:“真被老姐說中了,這氣味都融進骨頭裏了,太難聞了。”
“水洗不掉,用這個吧。”寧小惜拿出一瓶特製的香水:“從陰陽店買的,可去濁氣。”
噴劑,一噴出來,便是一股刺鼻的氣味,兄弟倆同時別開臉:“我去,這什麼味道?”
說也奇怪,或許是以毒攻毒的原理,身上的味道突然消散了,寧小惜接過來,走到歐陽翌晨身邊:“給,你也噴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