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看過去,此時自己躺在山穀中央,四周均是陡峭的山崖,自己是怎麼摔下來的?寧小惜坐起來,身體居然沒有一絲疼痛感,她狐疑不已,突然,一個身影從石頭下方翻上來,正是消失不見的歐陽翌晨,他滿頭大汗,看她醒了,關切道:“沒事吧?”
“發生什麼事?”寧小惜說道:“我怎麼一點也不記得了。”
最後的回憶隻有竹林裏的奔跑,還有那道黑影的追逐,再後來,許多事情模模糊糊,已經記不清楚了,寧小惜扶著頭,巡海夜叉的聲音響起:“要不是看在你維係著我的性命,昨天之事,我也不想理會,罷了,你死,我卻不能死。”
“是你。”寧小惜腦海裏的畫麵慢慢清楚,昨天夜裏,那黑影緊追不舍,兩人奔出去不遠,被迫上了老宅子後麵的高山,再然後,不知道怎麼地,身子飛了出去,此時醒過來,人已經在這平台上了,“是你讓我們落下來的?”
“若是不然,你們已經被它纏體,想要掙脫,根本不可能。”巡海夜叉冷笑道:“你們難道還不知道嗎?那東西非普通陰物,而是種出來的。”
“種出來的……那顆心髒生出來的嗎?”寧小惜有些懂了,但還有些迷迷糊糊:“不是鬼,那是什麼?”
“魑魅魍魎,形形色色,那東西似鬼非鬼,依托人的血肉而生,再加上四陰之地與煉屍的手法,形成可五行化,可化肉身之物,你們看到的是氣化之後的它,它還可以形化,化成你們肉眼可看成的人,甚至沾著幾分神氣……”巡海夜叉頓了頓:“我說到這裏,你應該已經明了了吧?那東西,到底是什麼人?”
“虛月,它化成肉身後,便是與我接觸的小神虛月。”寧小惜懊惱不已:“沒有鬼氣,倒沾有神氣,可惜,那邊沒有給我神錄冊子,我根本不知道哪些人是位列神位之人,僅僅是憑著對方的神氣判斷,他應該沾染過香火。”
“天賦倒有幾分。”巡海夜叉說道:“那家夥的確沾過香火。”
“他要增長功力,必須靠進階版的煉屍完成,人得殺,還要拚湊,更要埋屍,還要祭祀,這需要有人配合才行。”寧小惜說道:“虛月還需要一個搭檔,那人必須能做人要做的事,所以,那家夥是個大活人,是被他操控的人,還要懂得基本的陰陽五行。”
歐陽翌晨說道:“南城最懂得陰陽五行的人全在鬼店,去問鬼夥計就一清二楚。”
“還有……”寧小惜說道:“那家夥的目標可能不是我,那瓶子裏的水,糟了,那個瓷瓶呢?”
“在這裏,多虧你沒有倒下去,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歐陽翌晨擔心下墜時會碎掉,一把奪過來自己保管,現在還安穩地躺在他的掌心。
“這東西拿給鬼夥計看看,應該知道是什麼。”寧小惜說道:“聞著芬芳,未必是好東西,隻是,我們要怎麼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