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此同時,某處有雙眼睛正在窺視著這一切。
她從噩夢中驚醒,他皺眉,這麼大個人了怎麼還毛毛躁躁的。
她奔到衛生間幹嘔,他的眉皺的更緊,說不清自己心裏到是什麼感覺。
她捂住臉哭泣的時候,他竟然有了那麼一絲心痛的感覺,他搖搖頭,將那一絲荒誕的想法甩出腦海。
接下來的畫麵,卻讓他匪夷所思起來,一個剛剛從噩夢中醒來,並且哭得狼狽無比的女人,卻突然像轉了性一樣,一麵笑著一麵哼著歌,並且精心打扮著,難道說她要出去會情人?不,不對,她不是那樣的人。
鬱靜打扮好了之後,倒了一杯茶,優雅的坐在那裏靜靜的凝視著那杯茶從熱到涼,不知在想些什麼。
那雙眼睛盯著那仿佛精致的畫麵突然就覺得心頭一緊,他明白她要做什麼了,他盯著畫麵一動也不敢動,生怕錯過了什麼,心裏麵莫名的緊張起來,似乎還帶著一點點的焦躁和不舍?
不舍,真好笑,所有的想法都要實現了,自己居然會在這個時候出現這個不舍的情緒?
就在他還在為自己出現這種情緒而懊惱的時候,鬱靜動了,她走到衛生間拿起齊放最喜歡的那把剃須刀,動作輕柔的拆出了裏麵的刀片,然後又回到了客廳。
我知道,回憶有時是傷人毒藥,可它外麵的那層糖衣讓我甘之如飴,就算之後是萬劫不複也請不要阻止我,就讓我在這短暫的溫柔中沉淪吧。
一分價錢一分貨,刀片很快,飛快的劃過手腕,一聲詭異的響聲之後,手腕處就像是拉開了一道拉鏈,肉向兩邊分開,鮮血唱著歡快的歌謠飛快的湧出。
傲雪,我馬上就能離開這糟透了的世界了,我馬上就可以見到你了,然後我就可以告訴你,這段時間我過的是多麼的糟糕,我也想把那個孩子留下來啊,可是真的沒辦法,每天做流產的人那麼多,為什麼偏偏是我要受那樣的折磨?為什麼……
暗紅的血液越流越多,身上開始不自覺的發冷,視線也變的模糊起來,電話突然響了,會是齊放麼?在人生的最後時刻還能聽到他的聲音麼?
“小靜,聽我說,你送給我化驗的那瓶東西結果出來了……”
又出現幻覺了麼?為什麼她又看見傲雪一臉心痛的站在自己麵前?“你怎麼就不懂得愛惜自己呢?”
“傲雪,就讓我任性這最後一次吧,我真的受不了了,在這樣下去我會瘋的,讓我去找你好麼?”
視線逐漸模糊,看不見傲雪的身影,也聽不見電話裏麵再焦急的喊些什麼,鬱靜隻覺得累了,她想好好的睡一覺。
緩緩的閉上眼睛,一切陷於黑暗之中。
是黎明前的黑暗?
還是從此墮入永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