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環節是,當他們發現隱藏在玉扳指裏的畫之後,從中破解出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信息,就是天闕的存在。所謂天闕,按照那位狐爺孫後來深入研究得到的論據,應該是隱射了傳說中的碧落泉,白居易有詩:上窮碧落下黃泉,兩處茫茫皆不見。但這是一種浪漫主義的描寫,跟狐爺孫所講的碧落完全不是一回事,狐爺孫那幫人在一堆幾乎絕版的古籍裏找到了一絲線索,認定碧落是傳說中可以升天成仙的一道天門,也不知道那幾位老爺子是腦袋被驢踢了還是怎麼著,居然對這種荒謬至極的說法深信不疑,於是在當中包括狐爺孫等幾個人的堅持下,他們組織了一批隊伍去踏尋天闕。
“那隊人馬當時來的就是這個地方”解放指了指頭頂的石穹說道,此時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十分凝重,我很不解地問他那後來找著天闕了沒,他歎了口氣,搖頭說道:“全死光了!”等我我反應過來,瞬間明白了解放跟武哥他們臉色無比沉重的原因。我還想問怎麼死的,轉念一想還是把話吞進了肚子,既然全死光了,那自然不可能有人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隻是我很好奇,如果真的是在這裏出的事,那屍體是怎麼發現的。
按照解放所說的,這一係列的事情其實是發生在十多年前,也就是90年代末,那時候阿七公根本不知道這些事情。直到五年前,阿七公結識的一位身份很特殊的人物不知道從哪裏得知了這個情況,帶著一大堆資料上門來造訪,向阿七公說明了這一切,並計劃再次尋找天闕。我聽到這不由得掃了一眼在旁邊休息的武哥他們,很顯然,這個人將他的計劃付諸實踐了,要是這麼說來,一路上解放口中所謂的之前那一批趟雷的,莫不是我們上一批隊伍?我心裏產生了巨大的疑惑以及恐懼。
從一路上解放每次提到前一批隊伍時的口吻判斷,我覺得那撥人下場肯定不咋地,我很不好意思的從武哥那裏搶過來雪茄屁股再次抽了兩嘴,武哥的雪茄終於壽終正寢了。
當下解放已經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給我解釋的十分清楚了,其他人其實早就休息好了,可能是因為想讓我聽明白事情的首尾,所以才耐著性子等解放講完,此時已然等不及了,武哥第一個跳起來,拍拍屁股(其實拍不拍都一樣,我們幾個渾身都是土)就開始整頓裝備收納繩索,馮師傅跟解放也都開始忙活起來,我想既然我已經是這個隊伍的一員了,不好意思偷懶,也起身幫忙收拾起來,隻有小哥還坐在那裏發呆。武哥看了一下表,說我們已經休息了將近十五分鍾了,我心想其實也沒耽擱太久,一蹦一跳的幫他收繩索去了。
當一切準備妥當,就要繼續前行的時候,一向喜歡打頭陣的武哥卻忽然停了下來,轉身問小哥:“往哪走?”這時候我才知道,原來小哥掌握的路線信息到這裏就中斷了,也就是說阿七公所知的全部信息隻能帶我們到達這個地方,接下來該怎麼辦,沒有人知道。
“分成兩隊,找壁畫,我不相信隻有那一幅。”小哥發話道,這是一路上他第一次正式的向所有人下達命令,沒有人反對,很快我們就兵分兩路開始沿著石穹邊緣往裏摸索過去,這裏雖然很大,但是因為是一個相對封閉的空間,所以說話什麼的隻要稍微大聲一點就能產生很清晰的回音,這種情況不怕兩隊人馬走散,倒是省了不少事。
經過權衡,我跟武哥解放一隊,因為小哥能獨當一麵,而馮師傅年紀大了,所以他兩一隊,算是強弱搭配。
我們這一隊沿著右手邊的石壁開始摸索,由於武哥的手電是打了雞血的,所以光線非常好,在這種未知的地方良好的光源的確很能壯膽,漸漸的我也不像先前那麼唯唯諾諾了,也開始大步走了起來。
一直走了大約七八分鍾的樣子,麵前始終沒有值得一看的事物,除了岩石還是岩石,隻是顏色偶爾會有變化,解放說這裏恐怕不是一時形成的,他從岩層的不同質地判斷這裏經過了長時間的累積,但是眼下這種結構應該是古時候的大型地質災害導致的,因為不同顏色和質地的岩層都是豎著排列起來的,這不科學,一定是原本的山體橫了過來。我聽的脊背發涼,什麼樣的地質災害能讓山橫過來,那真正是排山倒海了。
小哥那邊一直沒有什麼動靜,我回頭望了望,依稀能看到一點光亮,說明兩支隊伍距離此時已經相當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