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午夜時分,裴蘭迪·格林從他那華麗的大床上起身,瞬間寒氣遍布,就好像是浸入了冰水之中。不知怎麼,他想起了很久以前去赫爾辛基洗芬蘭浴的經曆,而現在的芬蘭應該已經找不到冰雪了吧,四季已然溫暖如春了。自從那場來自大自然的瘋狂報複後,整個世界都變了,現在的他們居住在原來的弗洛倫撒,原本的內陸城市現在卻成為濱海城市。大災難前的那些專家大約是永遠都想不到吧,他們語言要千百萬年才會有變化的世界,在那場大災難後,搖身一變,成了我們人類從未知曉的存在。
換上一身黑衣的裴蘭迪仿佛融入了夜色,原本他就是極其善於偽裝的男人,即使是登上了無憂宮的寶座,長相平凡的裴蘭迪在人群中依舊是容易被忽視的存在。小心的躲過自己的侍衛官,今天的會麵必須是秘密的,不能被任何人所知曉。
即便是午夜時分,街上依舊是吵吵鬧鬧的,大災難並沒有將人類完全消滅,雖然大多數動物的變異影響了人類的生存,但在經過了十年的磨合,人類與動物達到了一個共識上的和平,但是這樣的和平什麼時候都可能會被打破。但是更大的威脅來自人類本身,因為變異同樣影響了人類,擁有了超自然能力的人開始改變人類社會,從前的體製因為大災難的影響分崩瓦解,有能力的人就開始了王權的征途。
裴蘭迪穿過熙熙攘攘的大街,轉身進入了一條黑暗的小巷弄。昏暗肮髒的街道,隨處可見醃臢的交易,病態的女人依舊妖嬈,乞丐躲在陰影裏隻有一雙眼睛亮的好像夜裏的狼。裴蘭迪躲過了好幾雙**的手,又教訓了兩個妄想打劫他的乞丐,最終來到了這條巷弄的盡頭。昏暗的燈光下依稀可以看見一家酒吧的招牌,推開門就好像進入了大災難前的那些老電影一樣,各色人物聚集的黑暗酒吧,在這裏,什麼都能買到。在一雙雙不懷好意的眼神中,裴蘭迪走向吧台,遞給過分壯實的調酒師一枚花紋奇特的金幣,原本態度惡劣的調酒師在看到金幣的瞬間變得異常恭敬,放下手中的酒瓶,領著裴蘭迪向樓上走去。這大約是大災難之前留存下來的房子了,破舊的木頭樓梯,踩上去仿佛是踩到耗子似得吱吱作響,更不要說那些從薄薄的木門後麵傳來的不和諧的聲音。裴蘭迪很難理解為什麼那個人會約在這樣一個地方,談話不是很容易被偷聽幺?
013號房,二樓最裏麵的房間,自從裴蘭迪走進這家酒吧,大約隻有這間房的房號讓他感到一絲愉悅。13,當真是適合他的號碼啊。領路的調酒師已然離開,這間房後的世界不是他可以涉足的。裴蘭迪掃了一眼自己的衣飾,隨後在那扇房門上敲了悶悶的十三聲。房內傳出了罵罵咧咧的聲音,一個粗壯的東方男人一臉不爽的出現在門口,一句話也沒說就拎著裴蘭迪的衣領把他拖了進去。
門被用力關上,裴蘭迪收拾著被扯亂的衣領,而那個男人則是雙膝跪下。“沒關係,小心點總是好的,你起來吧。”裴蘭迪如是說著,男人卻始終不起。
“別睬他,讓他跪著吧。雖說是為了掩人耳目,但終究也算是以下犯上。”內室傳來一個疲憊的聲音。裴蘭迪皺了皺眉頭,轉身走入內室,入目的是一唐裝的男子半躺在長椅上,一臉疲憊。“名軒,我早就和你說過,天命不可違,我一個外國人都明白的道理,你怎麼總是不信呢?”裴蘭迪挑了個長椅的空處坐下,幫名軒揉了揉太陽穴。名軒抓住了裴蘭迪的手:“你,看到什麼了。”
“我看到的,早幾年就和你說過了。如今已成定局的事,再說,有意義幺?”
“簡終究還是舍的得啊。當年也是這個城市,你告訴我的我都不信,現如今你說的都成了現實。我也終是走上了這條路。現在,裴蘭迪你告訴我,你到底看到了哪裏?四輔星兩死兩存可不符合你當年的預言。”
“不,隻有兩顆輔星的死,才是命運開始轉動的信號。”裴蘭迪脫開名軒的手,“話說回來,名鈺她能下得了手幺?她是你的親妹妹吧。”
“就是因為是親妹妹,這層血緣關係會逼迫她動手的。隻是……”
“你後悔?”裴蘭迪一手扣住名軒的喉嚨,他有義務,如果名軒後悔就由他送走這顆星星,他必須保證他和名軒近期會死。裴蘭迪的手心傳來喉結震動的觸感,名軒嗬嗬的笑了:“我還想說那個撒旦一樣的裴蘭迪去哪裏了呢?這才應該是你幺。放心,沒有什麼會改變,名鈺一定會動手的。靖兒已經出生了,名鈺應該已經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