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鬱妧是被一陣敲門聲給吵醒的。她醒來時,發現枕頭已被淚水浸濕了一大片,她的眼睛微腫,有些難以睜開。
“鬱妧,醒了嗎?”江之景低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鬱妧盯著門發愣,晃了晃有些發沉的腦袋,這才想起來家裏多了一個人,“醒了,你等會兒。”
她朝門外回了一聲,外麵應了一聲好,隨後就沒了聲響。
鬱妧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幾步走到衣櫃前,隨手抓了件白 T 恤和黑色運動短褲換上。洗漱完畢,她才慢悠悠地打開房門,冷不丁地被門外的江之景嚇了一跳。
“你怎麼杵在這?”鬱妧輕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試圖平複心跳。
“等你。”江之景看到她便站直了身子,身上的衣服依舊是昨天的那套,還散發著淡淡的酒氣。
“你是要換洗衣服?”
“嗯,我昨天出門忘記帶鑰匙了,剛聯係我姐給我郵寄過來,所以想借一下衣服洗個澡,可以嗎?”說著,江之景有點兒尷尬地笑了笑,手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的後脖頸。這是他自初三以來,第一次有求於鬱妧。
“好,我去給你拿衣服。”鬱妧點頭應他,然後鑽進鬱承的房間,很快就拿著一套衣服出來遞給他。
江之景從浴室裏出來時,鬱妧正在廚房裏麵煮麵。
少女身材高挑,肌膚勝雪,一頭烏黑的短發被她用一根黑色皮筋紮成了低馬尾,露出修長的脖頸。
江之景安靜地凝視著她的一舉一動,等到他的思緒重新凝聚時,鬱妧已經將麵條盛入碗中。今天她做的是兩碗簡單的青菜湯麵,每碗上麵都配有兩枚煎得金黃的雞蛋。
“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隨便煮了煮。”鬱妧將碗放在餐桌上,麵上帶著禮貌的微笑。
江之景瞬間讀懂了她的表情:愛吃不吃,不吃拉倒。
“謝謝,麻煩你了。”他客氣地說著,然後快步走到廚房洗了手,坐到餐桌旁拿起筷子開始吃麵,兩人誰也沒有說話,隻有筷子與碗盤輕輕碰撞的聲音。
江家和鬱家一直致力於對子女進行德、智、體、美、勞全方位的教育培養,因此,鬱妧從小學起就開始學會了做飯,而且做得很好吃。
江之景已經很久沒有吃過鬱妧親手做的飯菜了。此刻,每一口麵都讓他感到無比滿足,不僅僅是因為食物本身的美味,更因為這是鬱妧親手為他準備的。
“一會兒我洗碗。”江之景見鬱妧放下了碗筷,立馬攬活。
鬱妧瞥了他一眼,淡淡地“嗯”了一聲便轉身去客廳了,留著他一人在餐廳收拾碗筷。
她懶洋洋地窩在沙發上,掏出手機來打發時間。她的目光在屏幕上掃過,看到那一堆紅點後才突然想起來昨天忘記回複好友的消息了。
聊天框裏的消息已經堆積如山,蓋了幾十層樓。她慢慢地往上翻動,直到一行文字映入眼簾:“餘姚竟然把他給拒絕了,我真是沒想到哈哈哈哈”,她的手指微微一頓。
怪不值得昨天喝成那樣,原來是失戀了,嘖嘖。
鬱妧心中不禁生出一絲幸災樂禍,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正在廚房裏忙碌的身影,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她繼續低頭,回複著消息。
【芋圓:昨天睡著了,騷瑞,對了寶,你哪裏來的視頻呀?】
對方幾乎是秒回。
【將軍的小媳婦珊珊:哼哼,朕原諒你了。一班的唐欣不小心拍到的,woc,我一直以為他倆有戲,沒想到啊,白月光竟然心有所屬】
【芋圓:我記得你和詩琪好像有個賭注?】
【將軍的小媳婦珊珊:是啊,當時我們賭他倆有沒有戲,結果,就這?啊啊啊!男神不給力,我輸了一包辣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