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川,你在嗎?”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寧川簡直就想當場暴走,指著對方的臉就痛罵道:“有話就說,別說廢話,就算老子隻剩下兩日性命,現在還是在的。”
可冷靜下來之後,寧川就記起聲音的主人,金棠侍女,冬梅。
寧川記得這個冬梅,是一個膽小且善良的小丫鬟,之前他還未被關進地牢時,金大元就是讓這個冬梅侍候他的。
記憶中,冬梅對傻子寧川還是很好的,
她當初還提醒過寧川要早點離開金家,隻可惜寧川那時候鬼迷心竅,腦筋也不靈活,哪聽得懂冬梅的話外之音。
“冬梅,救救我!”寧川有氣無力的哀求道。
“寧川大哥,我是來給你送飯的,對不起,我不敢忤逆小姐,我給你做了點好吃的,你還是多吃一點吧……”冬梅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怯意。
寧川看著門外遞進來的飯菜,似乎比平時豐盛不少,他也明白冬梅的意思,隻能苦澀的搖了搖頭,心裏剛燃起的希望再次破滅了。
冬梅再度開口:“寧川大哥,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了。”
望著手裏的飯菜,寧川實在是沒有胃口,但忽然他腦筋一轉,想到了逃離的辦法,連忙叫住冬梅:“慢著!冬梅,就算不能救我,那你下次送飯,幫我帶點東西可以嗎?”
“東西?”寧川聽到冬梅的腳步聲停住了,感覺有戲,便繼續用哀莫大於心死的語氣說道:“我全身上下都好疼,你幫我帶點止痛的藥吧,就算是死,我也不想那麼痛苦。”
“止痛的藥?寧川大哥是想要麻沸散吧,這藥物雖然可以止痛,可……”冬梅依然還是不敢答應。
見狀,寧川眼珠一轉,用力拍打著牢門,痛哭流涕的說道:“求求你了,我真的好痛,我隻想不那麼痛苦,冬梅,你幫幫我吧。”
牢門外依然沒有動靜,片刻之後,門外傳來一聲歎息,緊接著冬梅的聲音傳進來:“我盡力吧!”
聽到這話,寧川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連忙說道:“謝謝…謝謝。”
他的聲音不停在地牢裏回蕩,可是門外卻沒有回應了,想來冬梅應該走遠了,寧川一把擦掉眼淚鼻涕,露出堅毅的目光,與之前那可憐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他顧不上滿是傷痛的身體,大口大口吃著那並不可口的飯菜,邊吃邊思考著接下來的計劃。
要是冬梅順利帶來了麻沸散,那他就可以給金棠下毒,隻要金棠中招,那他有機會逃生了,但是一定要趕在金大元回府之前,而且如何下毒也是一件麻煩事?
不過寧川顧不上這麼多了,現在所有的機會都建立在麻沸散上,他隻能祈禱冬梅一切順利。
就這樣寧川煎熬的度過了一個不眠之夜。
第二日,正午時分,一般這個時候,冬梅應該要來送飯了,可是門外依舊沒有動靜,寧川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可又無可奈何,如果冬梅不來,那他就隻能麵對金棠的折磨,直至死亡了。
想到這一點,寧川隻能苦笑,他或許是死的最憋屈的一個穿越者了吧?
這時,門外的走廊傳來腳步聲,寧川麵露喜色,是冬梅來了嗎?
隻是當門打開,一道身穿藍色衣裙的身影映入眼簾,寧川的瞳孔控製不住露出恐懼,來人正是金棠。
寧川拖著鎖鏈往後退了幾步,絲毫不敢對上金棠的眼神,對金棠的恐懼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刻在他的心底。
金棠扭著纖細的腰肢,緩緩走來,並沒有對寧川直接動手,而是露出那溫柔的笑容。
寧川感覺渾身不寒而栗,他直接跪倒在地,也不知道是演戲還是真的畏懼,竟然哭著央求著:“棠棠…不,金大小姐,求你…求你放過我……”
望著寧川哭的眼淚鼻涕橫流,金棠眼中頓時露出厭惡之色,冷哼道:“還知道求饒了,看來你還不算太傻,那你可記得這是什麼嗎?”
說完,金棠的玉手攤開,露出一隻做工算不上精致的耳環。
寧川瞳孔一縮,他認得那是冬梅的首飾,但他不清楚自己的計劃是否暴露了,僅僅是彈指間,又恢複了畏懼的神情。
金棠盯著寧川的臉,冷聲問道:“你記得嗎?”
寧川縮了縮肩膀,麵帶恐懼的搖了搖頭,在不清楚冬梅的情況下,他不可以暴露自己。
金棠冷笑一聲,也是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冬梅這小妮子還真是傻,竟然為了你這個傻子丟掉了性命,你可知道,無論我如何嚴刑逼供,她始終不肯將你供出來。可是你讓她去買藥的事,我早就知道了。”
聽到冬梅的死訊,寧川徹底呆滯住了,他沒想到自己的一個請求,竟然成為一道催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