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君淵見良妃哪壺不提開哪壺,又提起自己被下藥的事,冷眸中滿是不耐,骨節分明的大手摩挲著指間的玉戒。
“既然病了那就去看太醫,朕又不是太醫,治不了你家娘娘的病,有那時間心疼,太醫都不知道叫了多少回了,既然你照顧不周良妃,那就拉下去打二十大板,長長記性。”
翠柳嘴唇顫了顫,下意識看向自家主子求救,良妃這下是真哭了。
顏夏噗的一下笑出了聲,笑著打圓場:“良妃,皇上口直心快,你可別往心裏去。”
良妃哭聲漸漸停歇,眼底氤氳著一層霧氣,遮住了她的真實情緒。
謝君淵不喜女人聒噪,她們一開口,就像有幾百隻鴨子在自己耳邊嘎嘎亂叫,吵的心慌。
“太後,舒常在的事你不必多費口舌,朕心意已決,你且回慈寧宮吧,宸貴妃,後宮朕就交給你了,如果有拿不定主意的事,去慈寧宮請教太後,朕先走了。”
“臣妾恭送皇上。”宸貴妃福了福身,剛剛她並沒有發表任何看法,她向來喜靜,不喜爭鬥,她的親哥哥又是謝君淵的得力幹將,謝君淵也正是看重她這點才封她為貴妃。
謝君淵走後,顏夏鬆了口氣,這人的壓迫感太強烈了,她感覺自己站在他跟前沒有秘密可言。
看來撈閨蜜出冷宮,任重而道遠啊。
顏夏轉身對著宸貴妃釋放出自己的善意:“宸貴妃,哀家就先走了,你有空常來慈寧宮坐,慈寧宮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
宸貴妃點了點頭,與良妃的矯揉造作不一樣,她是一言一行溫柔到了骨子裏。
“太後不嫌臣妾叨擾就是,臣妾剛好有些事想要請教您,不知方便嗎?”
顏夏也是個聰明人,知道她有話要和自己說,便笑著開口:“方便的很,那就隨哀家一起回慈寧宮吧。”
顏夏和宸貴妃一走,其他妃嬪也跟著散去,良妃見人都走了,索性也不裝了,身子骨立馬恢複,變得生龍活虎,不屑地瞥了一眼顏妃,譏諷道:
“顏茵,你可真可憐,連自己的親姐姐都幫著外人欺負你,我要是你,都沒臉活著了。”
顏妃麵色冷然,扶了扶鬢角的發釵,不緊不慢道:“梁晴,你該不會忘了昔日的你,跟在本宮身後有多聽話了吧,本宮囂張是因為有相府給我撐腰。
你呢,永昌侯府怕是就靠你支撐門庭了吧,隻會用一些不入流的手段爭寵,好在皇上英明沒有被你蒙蔽,還不快滾!”
良妃氣紅了眼,可她無法反駁,隻能帶著翠柳灰溜溜的離開。
萬嬤嬤在一旁攛掇:“娘娘,太後屢次三番欺負您,咱不能就這麼算了,必須讓老爺和夫人給她點顏色瞧瞧。”
顏妃咬了咬唇,眼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不應該啊,上輩子顏夏給先帝衝喜後,做了太後沒多久就暴斃而亡,難道她也回來了?
不可能,這一定是巧合,她現在蹦躂的越高,皇上隻會更厭惡她,到時候死的也越快。
正好聽到萬嬤嬤的話,她心裏存了試探的心思。
“萬嬤嬤,馬上遞信給母親,讓她好好折磨安姨娘和顏書鈺,最好讓安姨娘寫信向顏夏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