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賈思邈三言兩語的幾句話,就點到了問題的關鍵所在。
那個青年大夫臉色漲的通紅,有些惱羞道:“這麼說,你很懂醫啊?那你說,他是寒邪凝滯,還是氣滯血瘀?”
賈思邈道:“璐兒,我來給你把把脈。”
高璐不了解賈思邈,隻是見李二狗子、吳阿蒙都叫他賈哥,她也就跟著叫了。但是她知道,賈思邈肯定是了不得的人物,要不然,怎麼齊少爺對他也是巴結有加的?她略微猶豫了一下,就將手臂伸了過去。
賈思邈把一根手指,搭在了她的脈搏上。隻是這一下,那個青年大夫就樂了,眼神中明顯地流露出不屑來。還以為有什麼了不起的呢,敢情連把脈都不懂,還在這兒充當大尾巴狼。等會兒,非原形畢露不可。
當下,賈思邈又看了看高璐的舌苔,詢問了幾個問題,這才道:“在你來例假的時候,小腹絞痛,或者是冷痛,經血呈現著紫暗色。你的手腳冰涼,有些害怕寒冷,舌苔薄白,脈沉緊,這是典型的寒邪凝滯。沒事兒人,這個針灸幾下就可以了。”
“針灸?”
“對。”
賈思邈笑了笑道:“在《針灸大全》中,就有記載:‘女人經水正行,頭暈小腹痛:照海、陰交、內庭、合穀。’也就是說,隻要針灸這四處穴位,就沒事了。”
高璐聽得雲裏霧裏的,她又不是大夫,自然不懂什麼針灸、什麼穴位的。不過,聽著賈思邈說的,好像是挺高深莫測的樣子啊。她就把目光落到了那個青年大夫的身上,問道:“這位大夫,我的朋友診斷正確嗎?”
那青年大夫的臉都要綠了,什麼意思啊?這小子說得頭頭是道的,比自己懂得都要詳細,你還來問我幹嘛呀?這分明就是想要看我是怎麼出糗的。這下,他百分百可以斷定,這幾個人,肯定是回春堂的人叫來砸場子的。
可惡啊!
他冷笑著道:“對,你的朋友診斷很正確,你可以讓他來給你針灸嘛。”
現在,他算是看明白了,賈思邈之所以能夠診斷得這麼精準,肯定是事先就已經確診了這個女孩子的病症。不過,不一定就是賈思邈診斷出來的。這回,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兒,賈思邈親自來施針,必然露怯不可。
這一招,真是太高明了,連他自己都不得不佩服,上輩子是裁縫吧?要不然,怎麼這麼聰明呢。
賈思邈問道:“璐兒,你相信我的醫術嗎?”
高璐看了眼李二狗子,李二狗子叫道:“賈哥很厲害的,讓他給你施針,準沒錯。”
既然李二狗子都這麼說了,高璐自然是沒有意見。賈思邈就擺擺手,唐子瑜立即摘下背包,從包中拿出來了針盒、酒精棉等等醫療用具。等到她消毒後,交給了賈思邈。賈思邈也沒有讓高璐脫衣服,就這樣給她施針。
照海穴、陰交穴、內廷穴、合穀穴……他一針一針地刺下去,手指或深或淺,有節奏地控製著行針的頻率,很快就針灸完畢,將四根銀針給拔了出來。然後,他衝著高璐笑了笑,問她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高璐試著活動了兩下,驚喜道:“哇呀,賈哥,你真是太厲害了,我感覺有一股暖流在體內流蕩著,很舒服,一點兒也沒有那種痛楚的感覺了。”
伏羲九針,一針坎水,二針離火……現在,賈思邈已經練到了第四針開穴的境界,對於使用離火,自然是輕車熟路。他笑了笑,這根本就不算什麼。
他越是這樣,在後麵排隊的那些患者就越是感到驚奇,而那個青年大夫,就越是惱火。來的都是他們的人,一個施針,一個配合,就那麼隔著衣服紮了兩下,就說是治好了,誰信啊?這擺明了,是故意搞的托嘛。
如果在這個時候,再不站出來,那就等於是砸了千金醫館的招牌了。
那個青年大夫冷笑道:“看來,你的醫術很精湛啊,有沒有興趣,切磋一下?”
賈思邈搖頭道:“算了,我不想跟人切磋。”
“你是怕了?”
“沒什麼所謂的怕不怕,我的醫術是給患者解除痛苦的,不是用來炫耀和比試的。”
他越是這樣說,這個青年大夫越是堅定了,他沒有本事。否則,有什麼好怕的?你是怕漏了底。今天,我就要拆穿你,讓你知道知道我們千金醫館的厲害。
那個青年大夫道:“既然是來給患者解除痛苦的,咱們這兒不是有幾個患者嗎?你可以來幫他們解除痛苦嘛。要是你解決不了了,我再來。”
賈思邈就笑了,這小子是跟自己硬杠上了?他就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