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搶救過來了?
那患者家屬剛剛溜到了滋陰堂的門口,聽說把人給搶救過來了,也不走了,呆呆地往裏麵望著。
想進來,又不敢。
想離開,又舍不得。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師嫣嫣和於純、聞仁慕白等人,推著那個婦女從裏麵走了出來。她的臉色紅潤,身子骨還有些虛弱,但是氣色恢複了許多,都能說話了。看到這一幕,那患者家屬疾步奔了上來,噗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連聲稱謝。
賈思邈問道:“說說吧,這是怎麼回事?是不是養精坊的人,讓你們過來鬧事的呀?”
“啊?你……你都知道了?”
“還不說?”
這下,那患者家屬不敢怠慢了,趕緊把事情的經過都說了出來。本來,他帶著老婆是去養精坊看病的。可養精坊的人說看不了,街對麵的滋陰堂可以看。然後,一個女孩子就單獨將患者家屬給叫到了一邊,塞給了他一遝子錢,讓他怎麼樣怎麼樣幹。
那患者家屬掏出了那一遝子錢,放到了地上:“呶,就是這筆錢了,我……我們真不是存心來鬧事啊。”
果然是養精坊的人在背後搗鬼,她們見自己治不了,就推到了滋陰堂來。趁機,再挑唆患者,讓他們來鬧事,這一招還真是夠卑鄙的。
胡和尚聽得血脈賁張,怒道:“娘希匹的,敢情你們是故意來害我們的呀?今天,我非弄死你不可。”
“和尚。”
賈思邈擺擺手,衝著那患者和患者家屬道:“行了,你們回去吧,這事兒不怪你們。”
那患者家屬很是感動:“我……我們這樣對你們,你們非但不生氣,還救我老婆,我……我沒什麼可報答你們的,這筆錢,你們收下吧,權當作是我們的醫藥費。”
“不用,你們拿回去吧,你老婆也要調養身子。”
賈思邈又將那一遝子錢,塞給了這個患者家屬。這下,他就更是心不安了,再次跪下來,你們必須收下這筆錢,否則,我們就不走了。
幹嘛呀?還想耍賴啊?
賈思邈愣是將他給拽了起來,同時,在他的耳邊低聲嘀咕了幾句話:“就麻煩你幫我辦件事情吧,這筆錢,我們不收了。”
“行。”
那個患者家屬回答得挺痛快的,他們走出來,就推著那婦女直奔了養精坊。等到進了屋子中,那婦女假裝病死,他們二話不說,掄著棍子就開打砸。胡媚兒和顧瑩等養精坊的人都過來阻止,可這些人就跟瘋了一樣,誰還顧得上那些啊?他們,就是來鬧事的。
啪嚓!咣當!沒多大會兒的工夫,就將養精坊給砸了個稀巴爛。
“走了。”
那患者家屬甩手將棍棒給丟到了地上,揮揮手,這些人揚長而去。
怎麼……怎麼搞成這樣了?看著淩亂不堪的養精坊,譚素貞、胡媚兒、顧瑩等人都呆住了。這回,養精坊是真的元氣大傷了。這算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吧?這也就是陰癸醫派和滋陰醫派的最大勢力差別。
滋陰醫派中,有賈思邈在,來多少人鬧事,都能打!
陰癸醫派呢?她們就是一群女孩子,像胡媚兒、顧瑩這樣的也會功夫,可一下子對付那麼多人,又都是手持著棍棒的,就有些力不從心了。不過,她們有些不太明白,那個婦女不是已經難以救治了嗎?怎麼在離開的時候,精神頭還挺不錯呀?
這點,她們不明白,妙香、妙玉等滋陰堂的人,也不太明白,她們都把目光落到了師嫣嫣的身上。師嫣嫣絕對不是那種喜好出頭的人,這麼多人都看著她,反而是讓她有些不太好意思了。
看著她微紅的臉蛋,賈思邈笑道:“要不,我來替她說說吧。”
妙真問道:“師弟,這是怎麼回事啊?”
賈思邈道:“那婦女得的是血悶病症,大師姐用的熏蒸療法,是讓藥氣行血活絡,病症自然是痊愈了。水中的紅花,就是活血用的。”
這些人這才恍然,敢情是這樣啊?中醫真是太神奇了。
師嫣嫣微有些驚詫地看了看賈思邈,她有個習慣,經常看一些中內外的醫學古籍,隻要是看到有價值的東西,就單獨記載下來。這種熏蒸療法,就是她記載下來的一種診治患者的手段。不過,記載歸記載,關鍵是怎麼樣運用。
這些滋陰醫派的弟子們,肯定是也有看過熏蒸療法的,隻不過是一掃而過,沒有放在心上。師嫣嫣卻沒有想到,賈思邈能一語道破天機,果然不愧是鬼手,厲害啊!
妙真瞟了眼門外,幸災樂禍地笑道:“師傅、師弟,你們說,現在的養精坊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