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家,一開門,黑貝就黏在我腳邊叫個不停,像個受寵的孩子一般。我給它喂完食後,就關上了所有的燈,拉上了窗簾。
我把相機搬到了陽台上,對準了對麵那幢房老太太所住的那間房。
那間房的窗簾死死地關著,但依然可以分辨出裏麵的燈是亮著的。隻要裏麵沒關燈,這款相機就可以發揮它的作用。
我把焦距與方向調好後,就勾下頭來,將眼睛慢慢湊向鏡頭孔。這時,腳下的黑貝突然焦躁了起來,不停用頭拱著我的腳,還用嘴咬著我的褲腿,想要把我拉到一邊去。我輕輕踢了一腳黑貝,對它說:“別鬧了,等我看看對麵究竟在幹什麼。”
我的眼睛已經湊到了相機上,在一片朦朧之中,我漸漸分辨出了那間屋裏究竟有什麼。當我看清楚了屋裏的一切後,不禁大吃一驚,差點一屁股坐在了陽台上。等我反應過來後,不禁大聲咒罵道:“變態!太變態了!真是太變態了!”
在鏡頭裏,我看到了那個年輕的女人,頭戴項圈,像隻貓一樣趴在地上,舔著麵前一個盛滿了飯的碗。而一旁,那個老太太手裏握著一隻皮鞭冷冷地看著年輕女子,眼裏全是猙獰的寒光。
天哪,這個老太太竟然把那女人當作了一隻貓在飼養!她瘋了嗎?如果她沒瘋,那一定是這個世界瘋了。
我必須要阻止這一切!
我衝出了房間,下樓,又上了對麵的那幢樓。我使勁敲著老太太的房門,可是一直沒有人開門。我又用腳踹了幾下,可直到我的兩隻腳都踹疼了,門也始終緊緊關閉著,倒是隔壁一家打開了房門。一個肥胖的中年婦女皺著眉頭對我說,我踹門的這家人,早就搬走了,裏麵是間空房。
我大聲說不可能,因為我才從相機裏看到裏麵有人。中年婦女見我不相信她的話,聳了聳肩膀自顧自地回了屋。我又踹了幾腳門,可這時我自己也有點懷疑是不是走錯了樓層,否則怎麼會這麼久都沒人開門呢?
終於我停下了動作,準備轉身離去。可當我剛一轉身,就聽到大門“吱呀”一聲打開了,我回頭望去,透過門縫,裏麵是深邃到極點的黑暗。
裏麵會有什麼?我要不要進去?突然之間我感到了莫名的恐懼,我不知道進去會遇到什麼樣的事。可一想到那個被虐待的年輕女人,我就心裏一蕩,頓時平添一股俠義之氣——我一定要想辦法把她救出來。
門慢慢打開了,門縫變得越來越寬。裏麵很安靜,靜得像座巨大的墳墓一般。
我側過身體,走進了房間。剛走進一步,一股詭異的穿堂風“呼呼”掠過,門“砰”的一聲關上了,我渾身一個戰栗,竟被嚇了一大跳。
繞過玄關,我走進了一個麵積不小的客廳,裝修得很不錯,簡約而又不失品位的風格很對我的胃口。這郊外的小區本來就是著名的富人區,隻有有錢的人才買得起這裏的房子。我實在是難以想象一個顫顫巍巍的老太太和一個被當作貓來飼養的年輕女人竟然可以買得起這裏的豪宅。
我在客廳裏踱了幾步,卻沒看到一個人。屋裏一片寂靜,一根針落到地上都可以聽得清清楚楚。屋裏的人在哪裏?那個神秘的老太太和戴著項圈的年輕女人呢?她們在哪裏?
還有三間房的房門緊緊關著。我回憶著從相機裏看到的那一幕,判斷著看到的景象是在哪個方位的房間裏發生的。當我確定完畢後,我走到了一扇門前,抬起腳來,狠狠踹了下去。“砰”的一聲,騰起一陣細碎的木屑後,門應聲而開。
屋裏什麼都沒有,我卻嗅到了一股奇怪的氣味。這種氣味有著難以言說的味道,我以前從來都沒嗅到過。但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當我嗅進了這種氣息後,我開始感覺頭暈腦漲、四肢無力。
我暗暗叫了一聲不好,可那個時候我的身體已經不再受自己的控製。我兩腿一軟,“啪”的一聲倒在了地上,眼前一片漆黑。
等我再悠悠醒轉過來的時候,視野模糊,所有的東西都朦朦朧朧的,過了很久我才適應過來。
醒來後的第一眼,就看到在我對麵優雅地坐著一個人,正是那個神秘的老太太。在她手裏,還拿著一個長線穿著的金屬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