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向暖就是去遊泳館遊了個泳,腿抽筋了,正趕上救生員去竄稀不在水邊,她年紀輕輕的,就這麼無了。
……
當她再次睜開眼睛時,眼前的環境讓她狠狠皺眉:黑黢黢的牆麵,發黃的報紙糊的屋頂……
她正躺在一個硬邦邦的很長的大炕上,身上蓋著一床很舊的,帶著補丁的花被子,這屋子裏僅有的家具就是屋子中間的一張方桌和幾個長條凳子了。
懵逼中,一些陌生的記憶湧入了季向暖的腦海中,她震驚的發現,她重生了!
現在是一九七六年的十一月初,這個身子的原主叫向暖,今年剛二十歲,來南家營村當知青快一年了。
她剛剛跳了河,被人給救了上來。
向暖?跳河?
季向暖瞳孔震顫,是了!是她!奶奶的閨蜜!兩人是從小玩到大後來一起下鄉當知青的好朋友!
奶奶常常回憶起她這個閨蜜,每次說起她都是一副含淚惋惜的模樣。
奶奶說向暖是個非常漂亮,非常懂事,非常老實的姑娘,她們是同齡又是鄰居,情同姐妹。
就是這樣一個好姑娘,竟然因為要給哥哥湊錢娶媳婦被家裏逼迫著嫁給一個年過五十,孫子都三歲了的喪偶老處長!進門不僅當後媽,還要當後奶!
向暖當然不同意!一時想不開,投河自盡了。
……
此時,知青點的院子裏一片嘈雜,聽上去看熱鬧的人很多,先來的給後來的講述事情經過,議論紛紛。
季向暖側耳細聽,有一個女人的聲音特別刺耳,說出來的話也難聽。
“你給我起開!我要進去看看我家那個臭丫頭死了沒有!隻要她沒死,今天她就必須給我五十塊錢!”
另一個很年輕很氣憤的聲音立即回懟:“我不會讓你進去的!向暖已經被你逼得跳了河,她今天是運氣好被人救了起來,算是撿回了一條命,她現在需要休息,你別想進去刺激她!”
“李繁榮!我看在和你爸媽是老鄰居的麵子上讓著你,你要是再敢攔我,你看我敢不敢抽你!”
李繁榮氣的渾身哆嗦:“你打死我我也不能讓你進去!”
“死丫頭,我看你嘴硬到什麼時候?沒教養的東西!我這就替你爸媽教育教育你!”
屋裏的季向暖這時已經從床上坐了起來,她聽出來了,那個急著要進來找她要錢的,是向暖的媽,張翠荷。
那個攔在門口不讓她進來的人,就是她季向暖的奶奶!李繁榮!
年輕時候的奶奶!光聽聲音就好年輕好有活力!
在這裏聽到奶奶的聲音,季向暖倍感親切。
居然有人想打她奶奶!是可忍孰不可忍?
張翠荷揚起手就要抽李繁榮。
李繁榮眼看這一巴掌朝著她的臉就落了下來,她嚇的別過臉去緊緊閉上了眼睛。
接下來“啊”的一聲驚叫,不是李繁榮發出的,而是要打人的張翠荷發出來的。
旁邊看熱鬧的人看的清清楚楚,就在張翠荷的這一巴掌要扇到李繁榮臉上時,李繁榮身後的門忽然開了,向暖抓住了張翠荷的手腕將她向外用力一推,沒有任何防備的張翠荷被推的向後倒去,雖然沒摔倒,但也扭了腳,疼的她叫出了聲。
當看清楚推自己的人竟然就是自己這個膽小怕事,懦弱無能的女兒時,她短暫的詫異之後就是盛怒的嘶吼:“向暖,你敢推我?你瘋了?!”
季向暖眼神溫柔的對看傻了的李繁榮笑了下,轉過頭看向張翠荷時,她立即變換了個凶神惡煞表情,手抄起了立在門口的扁擔,在地上敲了敲,哼道:“對,我瘋了,我都跳河了,我能不瘋嗎?你現在趕緊給我滾!再不走,我就用扁擔捶你!”
以前的向暖可是個被她媽擰的青一塊紫一塊都隻能默默流淚,不敢有一絲絲反抗的老實人,她如今說要用扁擔打她?張翠荷不信,一點都不信。
她甚至還往前靠了靠,仰著頭踮著腳衝著向暖大聲叫囂:“來啊,有種你打我啊!”
季向暖都笑了,還有人提出這種要求呢?滿足她!必須滿足她!
季向暖人狠話不多,提起扁擔就朝著張翠荷那囂張的臉砸去,張翠荷一看她來真的,“媽呀”一聲,轉身就跑。
張翠荷跑到院子中間,轉過身來指著向暖叫道:“好,你出息了!我治不了你,等我回去喊你爸和你哥!明天一早就過來抓你回去!不給錢是吧?不給錢你就去嫁給高處長!高處長娶你能給咱們家一百塊,還能給你姐姐介紹個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