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瑾瑜起身下車。看著她往前走,秦致遠在車上愣了幾秒,下車追了過去。
“沒有就說沒有,你幹嘛這麼心虛,上車。”秦致遠拉著她回到車邊。
何瑾瑜大力甩開秦致遠,道:“一個不幹不淨的女人怕髒了您的車。要不要幫您叫代駕?”
身後突然沒了聲音,何瑾瑜回頭一看,秦致遠靠在車邊,麵色蒼白,眉頭緊鎖。“喂,你怎麼了?”何瑾瑜被嚇住了,一時忘了與他的爭執,連忙扶他上車。不會是突發心髒病吧,怎麼什麼狗血的場麵都被她撞見了。
“沒事。”秦致遠擺擺手。
“你是不是胃痛啊?”看他的樣子,應該是胃病,“胃不好,你剛才還空腹喝酒,神經病吧你。”說著關了車門往外走。
秦致遠也沒力氣再動,隻好由著她去。做廣告這個行業,就算你做得再大也難免有求人應酬的時候,何況秦致遠身居要職,長年奔波,一刻都不曾放鬆過,再好的身體也會透支的。胃痛得越發厲害,秦致遠並打算叫人來接,他不想讓別人看到他軟弱的一麵。他自己都不清楚為什麼在何瑾瑜麵前表現得這麼真實。秦致遠把頭靠在靠墊上,豆大的汗珠一粒粒往下掉。
車門被打開了,秦致遠睜眼一看,何瑾瑜手上拿著來一瓶牛奶和一小瓶藥還有一個袋子。
秦致遠盯了她半響,說:“我以為你回去了。”“我不像某些毒蛇那麼沒人性,廢話少說,趕緊吃藥。給你買了一碗粥,回去之後熱一下再吃。”何瑾瑜打開了牛奶,把藥拿出來遞給秦致遠。
“好點了嗎?”過了一會兒,何瑾瑜看著閉目養神的某條毒蛇問。“嗯,謝謝。”秦致遠閉著眼睛說。“那你再休息會,剛才拿你的手機給司機打了電話,他一會就過來了,我先回去了,”不容秦致遠反應,她已經下了車,“記得喝粥。”
秦致遠睜開眼,怔怔地看著何瑾瑜遠去。
轉眼時間就到了年底,這段時間SW和ADK的合作倒甚是愉快,各取所需,風平浪靜。SW的年終尾牙也正在籌備中。廣告公司的尾牙不像其他公司搭台跳舞唱歌不同,拚桌喝酒吃飯那麼俗氣,而是舉辦了一個露天舞會。秦致遠和Mark也受到了尾牙舞會的邀請。
Mark糊裏糊塗地就跟著秦致遠去赴會了,雖然他不能理解秦致遠接受邀約的理由。他印象中的Jason一向很討厭參加這樣的活動,尤其這還是別的公司的尾牙。
當秦致遠出現在舞會現場的時候,全場女士的眼珠都不自覺地轉向那個方向,雖然SW自己的兩位老總也是高富帥,但畢竟這位是新麵孔,而且秦致遠身上冷冽的氣場確實獨特強大。Mark站在秦致遠的身旁享受這一刻的錯覺,被人注視的感覺不錯,雖然是借了旁邊這位大神的光。
“上次你放我鴿子去吃飯,是跟這個人一起吧。”於曼八婆本性畢露,猛推身邊的何瑾瑜,“如果是跟這個就原諒你了,畢竟是個帥哥嘛,你對他沒有抵抗力我也是可以理解的啦。”
“無不無聊,你嫌我緋聞不夠多,活得太長是吧。”何瑾瑜瞪了一眼於曼。
“哎哎,他在看你誒。”於曼沒理會她的話,興奮地捅了她一下。
何瑾瑜一抬頭,看見了秦致遠正在和何陸、徐風交談,眼睛卻在交談的間隙不時地看過來。
“哼,不就是和ADK對接了合作事項,也不知道是使了什麼手段搶了別人的職責。”旁邊一群人議論著,說話的就是SW的大客戶經理王琳。SW的大客戶經理是與總監同等級別的,她與何瑾瑜一向是水火不容。這次與外界合作本是她瞄準的工作,但上頭卻指定何瑾瑜負責與ADK對接的一切事項,讓她失去了一次大展身手加接觸社會名流的好機會,心裏這會兒正恨得牙癢呢。“就是,平時勾引董事長、總經理還不夠,還要吃外麵的,真是世風日下。”旁邊行政部的經理Anna附和道。
“你們說什麼?你們身為公司各部門的負責人,一點都不清楚自己的身份,說出這麼有損公司形象的話,也不嫌丟人。”於曼聽到這些議論很是生氣。她的死黨她罵可以,別人罵不得。於曼的脾氣本就火爆,平常她的下屬見了她就像老鼠見了貓一樣。
“算了算了,又不是第一次聽,你跟她們一般見識什麼。”何瑾瑜見於曼真起了火氣,忙拉住她。嘴長在別人身上,自己是管不了。可何必讓這些不重要的人影響自己的喜怒哀樂呢。
“有人都不怕做的事損公司形象吧,我們有什麼好丟人的。”Anna說,一群人低聲笑了起來。“你們......”於曼一聽就要往上衝。“姑奶奶,今天有外人在呢,顧全大局,顧全大局,我們去吃東西。”何瑾瑜扯著於曼往自助餐區走。於曼恨恨地瞪了王琳一眼,被何瑾瑜半拖半拽地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