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她前段時間都不怎麼去醫院,我也不好多問,但覺得怪怪的。”何瑾瑜靠在椅背上說。
“你嫂子.....”於曼看了何瑾瑜一眼,“不會是想離婚吧?”
何瑾瑜一愣,其實她也不是沒有這樣想過,隻是這麼草率地下定論會不會對大嫂太不公平了。
“應該不會吧,嫂子就是前段時間有點奇怪,這段時間已經不這樣了,嫂子不是這樣的人。”
“何瑾瑜,你可別聰明一世糊塗一時,有幾個女人願意和植物人......”說到這裏,於曼嗖地刹車,“對不起,我是說有幾個女人願意等丈夫醒過來的。”
“如果嫂子真的動了這個心思,我又能說什麼。”何瑾瑜歎口氣,離婚分走夫妻共有一半財產本來就是合法的,她無能為力。
何陸住在ICU已經快20天,何瑾瑜擔心一直住在ICU,家屬探視時間有限,不利於何陸的病情恢複。何陸的妻子也幾次詢問什麼時候能轉普通病房,都以病情不穩定為由,說要再觀察一段時間。雖然覺得奇怪,但是醫生的話卻不敢不聽,隻好作罷。
這天一大早,正在工作的何瑾瑜接到醫院的電話。
“您好,何小姐,這裏是弘恩醫院。”
何瑾瑜心裏騰起一股不好的預感,顫顫地問:“是不是我哥那邊出了什麼事?”
“何先生這邊情況惡化,醫院已經準備下達病危通知,請您和其他家屬盡快過來一趟。”
啪!何瑾瑜的手機摔在了地上。
到達醫院的時候,ALEX和神經科的醫生正在進行急救,何陸的妻子臉上掛著兩行淚,坐在外麵的椅子上哭得一刻不停。徐風焦慮地在急救室外走來走去。何瑾瑜一聲不響,盯著亮起的手術燈發呆。一個多小時後,Alex走了出來,看著徐風,落寞地搖搖頭。何陸的妻子放聲大哭起來。
何瑾瑜卻什麼都聽不到了。為什麼?為什麼要讓她承受失去大哥兩次的痛苦?不公平。這真的不公平?她踉蹌地朝著Alex的方向走了幾步,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何瑾瑜睡了很久,夢裏小時候的場景猶如昨日。哥哥為了養活她撿瓶子,再大了一些就四處打工。上學的時候隻要有人欺負她,哥哥就去把那個人惡扁一頓。上大學的時候哥哥邊念書兼職打了幾份工,為了供何瑾瑜上學。夢裏的大哥變年輕了好多,牽著何瑾瑜的手一步一步往前走,忽然何陸放開了拉著她的手,笑著不見了。她驚恐地四處尋找,卻怎麼也找不著。她大哭著奔跑起來,卻跌倒在路上。驚醒之際,淚水已經浸濕了枕巾。
睜開眼睛的何瑾瑜呆呆地看著天花板,眼睛裏沒了一絲神采。
守在床邊的於曼叫她她也不理,隻是怔怔地。於曼嚇到了:“瑾瑜你不要嚇我,你跟我說句話,一句就好。”
徐風對著於曼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幫何瑾瑜掖好被子。
“好累。”何瑾瑜含糊不清地吐了兩個字,又沉沉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