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穿過幾條熱鬧的街，走過幾條不知名的小巷，燕流雲和小幽終於走到了一家包子鋪麵前。
孫婆婆包子鋪。
這是這家包子鋪的名字，也是燕流雲小時候最喜歡的一家包子鋪。
因為這家包子鋪，曾經讓他有一種返回到繁華都市的錯覺。
“包子，新鮮出爐的包子嘞，走過路過不要錯過，瞧一瞧，看一看嘞。”
熟悉的叫賣台詞，熟悉的包子香氣，可就是叫賣的人，卻不再是燕流雲熟悉的那位故人。
“兩位客官，隨便坐，來點什麼？”
見到燕流雲和小幽走進包子鋪，老板立刻眼前一亮，拿著嶄新的抹布就開始擦他們眼前的桌子。
燕流雲掃了一眼店鋪內的環境，眉頭輕輕一皺。
和之前的孫婆婆相比，這位老板明顯隻是注重表麵功夫。
店鋪內除了兩張餐桌的桌麵比較幹淨整潔外，店鋪內的角落和餐桌的桌下，都有一些異物殘留。
“老板，來兩籠包子，兩碗稀飯。”
不動聲色地從荷包裏掏出兩枚銀鈺放在桌上，燕流雲假裝隨意地問道：“老板，我記得這家包子鋪一直是一位老婆婆在打理，怎麼現在換人了呢？”
伸手拿起桌麵上的兩枚銀鈺，老板沉默了片刻，沉聲道：“我娘已經走了三年了。”
說完，老板從懷中摸出兩枚沾著麵粉的銅鈺放在桌上，默然地開始打稀飯，端包子。
一碗稀飯一枚銅鈺，一籠包子八枚銅鈺。
兩碗稀飯，兩籠包子，一共十八枚銅鈺。
“抱歉。”
伸手將兩枚沾著麵粉的銅鈺收入懷中，燕流雲靜靜地看著店鋪內的環境出神。
他記得，在他離開北燕城的時候，孫婆婆才剛年過半百。
沒想到，八年時間過去，孫婆婆竟已經走了三年。
“沒事，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我都已經習慣了。”
將稀飯和包子放到桌麵上，老板擠出一個笑容道：“兩位客官，還請慢用。”
在孫婆婆去世的這三年，經常會有來往的客人提及到孫婆婆，老板雖然對此事已經習以為常，但總歸還是有些難免勾起心底的悲傷。
“走吧。”
享用完熟悉的包子，燕流雲重新戴上麵具，帶著小幽往燕府的方向走去。
馬車停在燕府門口的時間夠久了，繼續停下去，他怕燕擎天會狗急跳牆，打破他的如意計劃。
……
燕府門前，雷虎坐在馬車上，渾身散發著厚重的氣息。
八名黑衣護衛拱衛在馬車四周，手握兵刃，隨時準備出鞘迎擊。
“雷虎，趕緊讓燕流雲給我下來。”
燕老三緊緊地盯著坐在馬車上的雷虎，雙目微怒。
如今站在燕府大門前的，全是燕流雲的長輩和兄弟姐妹。
燕流雲讓他們多等了一個時辰也就罷了，如今到了燕府大門前，竟然還一直擺架子，坐在馬車內不下車。
砰！！！
一個碩大的拳印落在燕老三麵前的地板上，將燕老三嚇了一跳。
“我說過，公子正在休息，如果你再敢大聲喧嘩吵到公子，下一記拳印落的地方就是你的臉上，而不是你的腳下。”
緩慢地收回拳頭上的靈力，雷虎淡淡地道。
“你……”
燕老三看了看麵無表情的雷虎，又看了看腳下的碩大拳印，恨恨地咬了咬牙，不甘地閉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