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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00！”
緩慢收回拳頭，望著測驗石碑上，那醒目而刺眼的數字，少年麵無表情，嘴角勾起，露出自嘲的笑意，拳頭鬆開，再握緊，咯咯作響，略顯尖銳的指甲，深深地刺進掌心，帶來一股鑽心的疼……
“力量九千斤，肉身九境，資質……高！”老者瞳孔驟然一縮，站在測驗石碑旁，收起臉上的笑意，報出數據，隻不過最後的聲音卻明顯比之方才低了太多，轉身看向楊凡這裏，皺了一下眉頭。
老者的聲音還在演武場上回蕩，直到過了三秒鍾之後，方才傳來一陣陣騷動……
“楊凡果然厲害，一年時間又增了近兩千斤的力量。”
“確實強悍，雖然不如以往測試那般驚才豔豔，可是這樣的修煉速度已經很震撼人心了。”
“你知道什麼……聽說……他廢了。”
“你是指……不要聳人聽聞，他可是落星城第一的天才，怎麼可能……”
“嘿嘿，不要替他辯解了，早在半年前，他就已經是肉身九境了，半年過去，他一直都在增強自身，可是為何……現在還是肉身九境？”
“你的意思是？”
“聽說他半年前被青雲門之人尋找到，直接毀了他的丹田，再也無法凝聚氣旋，觸摸先天煉氣境了。”
騷動不止，那些強大的家族修士，紛紛開口，盡管壓著嗓子，可是依然聽進楊凡的耳廓中。
楊凡拳頭握得越發的緊，風吹過，撩起他的黑發，呼吸有些紊亂。
紙是包不住火的，還是被他們知道了麼？楊凡搖搖頭，自嘲一笑，目光掃過周遭，自己身上的光環已經暗淡。
“肉身九境？看來這半年來，他修為沒有增長半分，難道真的變成廢物了麼？”
“丹田被毀，沒了修煉真氣的根本，相當於斷送了強者之路的根基，他廢了！”
“昔日的天才，也不過如此，最終還是泯然眾人，隻是可惜了家族內的那些天才地寶，這半年來，大長老那裏不知給他吃了多少好東西。”
“就是，廢物就是廢物，依靠吸食家族的資源，也沒有任何作用，他這樣的無止境的吸收家族資源，實是我輩之恥，還什麼天才！”
周圍的嘲弄聲音，不絕於耳，剛開始還竊竊私語，後來卻變得肆無忌憚，這些話，宛如一根根利刺，狠狠地紮進少年的胸口，讓少年在這一刻，呼吸也變得不均勻起來。
楊凡緩緩的抬起頭，露出一張稍顯稚嫩的臉龐，如墨般烏黑的眸子，淡淡從周遭的這些，曾經崇拜自己的子弟們身上掃過，輕笑一聲，心中苦澀至極。
“這才是你們的本來麵目吧，丹田被廢，這半年來我吃了太多的苦，可我並沒有放棄，奈何無力回天，已經夠淒慘了，而你們……原本就是這麼的刻薄麼，我明白了……”
楊凡苦澀一笑，落寞的轉身，跳下測驗台，沒有回到方才那備受矚目的位置，而是安靜的向後排走去。
吊車尾是麼？少年的身影形單影隻，單獨站成一排，與周圍人影攢動的世界，格格不入。
“看來，傳言屬實，他成了一個廢人，終身止步於肉身武者之境。”
“方才，我還對他充滿了點點希望，以為他是出於別的原因，才沒有突破，可是眼下看來，他真的是一個廢物，連屬於自己的位置都不敢擁有，連麵對的勇氣都沒有，這樣的人連一堆狗屎都不如，至少還沒有人，願意踩狗屎。”
“可惜了，他的體質超群，資質更是不凡，悟性和毅力更是遠超常人，如此妖孽，可竟然無法觸摸到先天煉氣境……太可惜了……”
一句句潑冷水的話語傳起，仿佛魔音一般，籠罩在演武場上空。
如果說，這些人之前還對楊凡那裏的傳言，存有質疑之聲，那麼此刻，他們已經徹底死心了，認同了一個事實：楊凡，丹田被毀，是廢人！
沒有丹田，縱然你肉身再如何強悍，也不可能踏入先天煉氣境，就無法增長力量，禦器殺人，這樣的人和先天煉氣境的修士相比，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打破肉身極限，突破肉身九境，進入先天境界，這是風瀾大陸上，所有修士達成多個共識，也是所有人都必須走的道路。
“下一個，楊真！”
聽著老者的話，一個少年從人群中走了出來，腳步穩健，從容而來，昂著頭，一躍而上，落在測驗台台上，朝台下眾人掃了一眼，目光從楊凡身上掃了一眼，隻是停頓了一秒，便抽回了目光。
“曾幾何時，我一直在追趕你，而如今，你卻成了廢人，太讓我失望了……”
楊真嘴角勾起，目光掃了一眼測驗石碑，猛的揮出一拳，拳勢如風，爆空聲大作，石碑轟隆一聲巨響，閃耀淡青色的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