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楊書雪感歎,情感哭顛簸的人,為何如此多。她離開了冷闌珊的公寓,奔向醫院,在那閉門的病房佇立了許久,終於開了門,裏麵的人,看到她,有些微微的錯愣。
雲妃沫冷冷的笑著,“我以為你就這樣躲一輩子了。”
她這個任意妄為,肆意瀟灑的女兒,此時此刻帶著落寞的美,似乎有一種孤寂,繞是她活了這麼多年,都沒見過這樣的氣息。
她是難受的,知子莫如母。
病房隻有雲妃沫和淩映哲在,被子裏的人終究是動了動,睜開了如墨冷冽的雙眸。
無情緒,於表情,就這樣平靜的看著她。
已沒有剛醒來的渴望,隻是淡淡的道,“等我傷好了,我們談談。”
究竟是哪裏錯了,讓他們墜入這深淵,甚至萬劫不複。
“早已不是當初的我們,當初的感覺。”楊書雪沙啞柔弱的聲音平靜的想起。
淩映哲臉煞白,握手成拳。
雲妃沫雙峰蹙起,不語。
楊書雪轉身離開病房,繼而聽到裏麵發出淡淡的歎息,不知是雲妃沫的,還是淩映哲了。
事情處理妥當,眾人離開A市,飛往普羅旺斯。
冷冽和易水接機,看著回來的人,心裏平靜似水,淩映哲受傷第三天,他們就回了普羅旺斯,人多留著也沒用,易水身體不好,不想留在A市,而那時候冷薄暮也是在普羅旺斯。
“聽說,你那寶貝兒子闖禍了,哥,需不需要我替你教訓一下。”冷落一下飛機,便對冷冽說道,鋪天蓋地的新聞,國外豔遇!
“隨意。”冷冽丟了兩個字。
易水淡淡的說,“無需問我們!”
冷薄暮帶許畫回來的時候,他們早就知道免不了一番苦鬧。
回來那天,許畫不斷的爭吵,那模樣甚是可憐。
最後,冷薄暮恨恨的說出了一句,“你這般哭鬧,是不是不想要這個孩子了,不要馬上去醫院。給我拿掉!”
許畫沉默了好久,怨恨的雙眼終於變成了落寞。
她這兩天乖乖的呆在床上,卻沒有踏出過房門。
易水去看過她,她沒有對她反感,但是她也不想見到任何人。
他們都想知道,冷薄暮的愛,忽冷忽熱,想愛又放不開手,到底是為什麼。
眾人進了城堡,淩映哲在蘇雅問的住所住下了。
雲妃沫和楊辰逸守著他。
許畫自然也知道他們都回來了,因為外麵很熱鬧,她卻沒有理會,躺了三天的她,終於起床,去了冷落的住所。
冷落很意外看到她,“娃娃這麼早來看姑姑?”
冷落自然知道不是為他們而來。
“姑姑,我來看看夜一。”帶著淡淡的表情,不知是喜是悲。
冷落大方的笑了笑,沒有再說話,許畫上了樓,打開門,便看到床上的人,麵色死白,那光滑的肌膚早已變得暗淡,若是平時,她一定會取笑她,夜一你真的老了。
坐下,握起床上的手,“夜一,為什麼相愛,還要相殘!我愛他,他愛我,為什麼不好好在一起,就這麼短的時間,就可以讓人厭倦一個人嗎?”
沒有回音,沒有嘲笑,沒有罵聲,房間安靜得出奇。
許畫自嘲,“可能是我太高估自己了,突然覺得,當初哪怕我等上一輩子還是會這樣。還好不晚,知道得還不晚。孩子生下來,我恐怕便要走了,不知道那時候,夜一還有沒有機會看到我,或是我有沒有機會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