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毫不理會身後的人哭得有多絕望,關上門,走出了房間。
雙手握緊,怒氣衝衝莫過於心死,心底時時刻刻不在叫囂著,我相信你,我相信你。
但是……
他隻能這麼做!隻能這麼做!
冷薄暮回了A事,沒有告知許畫。
許畫一天都沒有出門,哭過後,一個人躺在床上,發呆發愣。
中午,易水端著飯菜上來了,看她像個破碎的洋娃娃,輕輕的歎息,“吵架了吧?”
許畫垂下頭,不打算說話。
“讓他靜兩天,我不是幫他說話,小畫,媽咪相信你,畢竟你等了他五年,現在又冒著生命危險為他生孩子。”
許畫的眼眸動了動,看向易水,“媽咪!”
“我查過你的事,你的心髒動過手術,懷孕很危險,不知道你害不害怕,我想了想,你還是把孩子做掉吧,你和薄暮今生相依相伴就好,無需其他。孩子不重要,比起來,你活著,他才有寄托!我相信他知道了這件事,也會這樣做的。”
“不不不,這孩子不能打掉,媽咪,你也是一個母親,你能感受到一個孩子的心跳嗎?那是多動聽的聲音,媽咪,你知道嗎?我每天看著他長大,我有多歡喜。我早就考慮過了,以後我不順產!”
易水的手微微一抖,她是一個母親,她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就連當初自己在病毒纏身的情況下,都沒有放棄肚子裏的孩子。
現在對另一個母親卻說了最殘忍的話。
“媽咪希望你考慮清楚!這件事等你決定了再告訴他你的情況。”
“不用說了,我跟他已經分手了。”
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
沒有必要了,不是麼?
他都不相信她。
連留下來的必要都沒有了。
“他會想通的。吃點東西吧,身體要緊。”說完,易水便起身離去了。
許畫還是吃了易水送來的飯菜,她不能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她可以不吃,孩子不能不吃。
易水那句讓他靜靜,不就是不能完全肯定自己嗎?多多少少有些懷疑,不說罷了。
吃完飯,許畫又去看了夜一。
夜一看見她時,夜一的唇動了動,想說什麼,最終還是沒說,隻是握住她冰冷的手。
一瞬間,她的眼淚又決堤了,“一一,隻怕這世界上隻有你最懂我了。我好難過,那麼長時間,那麼愛他,幾張照片就被否定了。他叫我滾,孩子生下來做親子鑒定。一一,我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他的心怎麼這麼狠。”
夜一坐在輪椅上,就看著蹲下來的許畫,一直在哭,她的手握得越緊。
樓梯上的易南笙用手機拍下場麵,發送給了冷薄暮。
沒有打擾她們,轉身回了房間。
或許是累了,許畫在易南笙家裏睡下了。
“一一,我抱你上樓吧。”易南笙彎下腰,來了個公主抱。
她摟著他的脖子,有些緊,埋頭在他的懷裏,貪婪的吸取他的味道。
這幾個月,夜一不說話,易南笙就已經知道她想說什麼。
“放心吧,我不會讓你這麼痛苦的。”
把她放在床上,易南笙替她蓋了被子。“你好好休息。”
夜一突然拉住他的手,示意他不要走。
那雙悲傷的眼睛撞擊著他的內心。
夜一,你在怕什麼,你在擔心什麼?
鑽進被子裏,將她整個人圍進了自己的懷抱,在她額頭落下輕輕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