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淡綠色的軍裝就是燕軍的軍服,興邦六省一裂為三之後,實力最強的燕北二省歸傅忠天管轄,燕軍的綜合作戰能力更是與興軍不相上下。
傅景伊帥氣地立了個筆挺的軍姿,問:“怎麼樣,我像不像個女將軍?”
晚星微微搖頭,認真地回道:“不像!”
見傅景伊眸色一黯,她才笑了起來:“你就是!我剛回來就聽了不少你這位紅顏女將的光輝事跡呢。”
傅景伊這才哧的一笑,“你呀,調皮!”
晚星微微吐舌,文佳笑著接道:“調皮才好呢!我三哥說了,調皮是女性的特權!”
傅景伊心頭一動,她與三少為數不多的幾次共事全是為了公務,他從不談及他的生活,唯有那麼一次,他們打勝仗飲酒慶祝,三少喝多了提到了席晚星,她永遠忘不了他在說晚星時那種眼角眉梢都充滿幸福的表情——跟平時深謀狠絕的他完全是兩個人。
為什麼!席晚星對他做了那樣的事,辜負他、傷害他,到他眼裏竟成了孩子氣的調皮?
這樣的“調皮”,她寧可永遠不會。身為家中長女,她肩負了太多的責任和義務,無論待人處事她都必須端莊大氣、周全無誤,她必須是最優秀的,隻能是最優秀的!
可,就是這樣一個優秀的她,竟隻能做三少的工作夥伴,而席晚星,卻輕易地得到了他的心!
“齊了齊了!”文佳拍手笑道,“當年女子學堂的兩大校花,一個當了巾幗英雄一個成了著名畫家,我說呀,最有福氣的就是老校長!”
一席話逗得大家哈哈大笑,連景伊也不禁輕輕笑出聲來。
“最有福的還是束大小姐吧?嫁了興東最權貴有為的男人!”
輕蔑譏諷的腔調,跟喜氣洋洋的氛圍甚是不合!眾人都止了笑望過去——
說話的竟是一個才十八九歲的大男孩,長相倒是極佳,麵如冠玉、眉清目秀,隻不過那眉眼間流露出的憂鬱與不屑,實在與他的年紀不符。也是一身淡綠色的軍裝,看樣子在燕軍中的職位還不低,可這樣一身硬挺的軍裝顯然不太適合他,令他白皙的皮膚更顯蒼白,高瘦的身軀透出孱弱。
“晚星,這是我弟弟傅景修。”景伊忙介紹道,“弟弟,這位是——”
“我知道,女畫家席晚星。”他剪斷姐姐的話,從眼縫裏透出一點餘光俯視著晚星,“也沒報紙上吹噓得那麼漂亮嘛!”
景伊隻單單向晚星一個人介紹,顯然傅景修與其他人是打過照麵的。作為傅家的獨子,晚星本該在八年前的壽宴見過他,可他的命運實在坎坷。
傅忠天的元配無所出,幾房姨太自二姨太生下傅景伊之後,一開溜生的都是女兒。這個兒子還是傅忠天與一個戲子在外麵偷生的,一直在外麵養到十二歲死了親媽,傅家的大太太才讓他認祖歸宗。傅家的千金對他都很排斥,隻有長姐傅景伊把他當弟弟看待,而他對這位姐姐也是依賴得很。
“是啊,報紙上的話不能盡信。”晚星報以優雅地一笑,伸出手去,“傅先生你好!”頓時令傅景修剛才的舉動顯得非常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