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一片昏暗,看不到一絲光亮,房門緊閉,屋內因為長時間沒有通風而有一些異味。在屋內的床上,隱約可以看到一個平躺著的人影,一動不動,如果不是那微微起伏的胸口,恐怕所有人都會認為那是一具屍體。“屍體”旁邊,一直白色的小狐安靜的趴在那裏,頭微微朝著“屍體”的方向
那如同屍體般的少年正是歐陽天,此時,距離月香被帶走已經過去三天了。三天來,歐陽天一直保持著現在這種狀態,沒有出門,沒有進食,更沒有修煉,就這麼躺著,雙眼無神的盯著天花板,回憶著與月香在一起的日子。
“吱!”
房門被輕輕地推開了,一個身材勻稱的青年走了進來,看到屋內的情況,不禁皺了皺眉頭,便把房門大敞,拉開了窗簾,打開了窗子,這樣才滿意的點了點頭,而後向躺在床上的歐陽天走去,輕輕坐在床邊。
把床上的灰塵拍到地上,歐陽雲不再有動作,隻是默默地坐在那裏。過了一會兒,歐陽雲的聲音打破了沉寂。
“休息好了嗎?你都睡三天了。”歐陽雲背對著歐陽天,麵無表情的說道
“你就準備這麼下去嗎?”見歐陽天沒有回答,歐陽雲轉過頭,死死盯著歐陽天的臉。
“年祭大比結束了,得冠軍的是歐陽月,那個小妮子真的是藏得深,平時不顯山不漏水,這一會竟是輕易擊敗了歐陽烈。這次冠軍獎勵是進入武技閣二層的機會,你已經去過,所以並沒有損失什麼。”看到歐陽天沒有什麼反應,歐陽雲便自顧自的說道,也不理會歐陽天有沒有在聽,好像隻是過來讀一篇課文。
“我真搞不懂,為了一個女仆,你搞成這樣,何必呢?”歐陽雲的嘴裏突然冒出了這麼幾句話,這時,歐陽天的眼神似乎露出一絲痛苦之色。
“你不懂,哥,你真的不懂。”沙啞的聲音讓歐陽雲嚇了一跳,回過頭去,看到歐陽天那一臉苦澀,眼神中也是露出了心疼之色。
此時的歐陽天似乎是陷入了回憶之中,微閉著雙眼,一隻手覆在額頭上,眼角似是有些濕潤,就連呼吸都是急促了一些,在這寂靜的房間中,沉重的呼吸聲回響著。
“我第一次見她,是在天香閣,第一眼我看到她的時候,我就覺得她對我們歐陽一族有什麼企圖。在某種意義上,我的感覺真的很準,正好在他旁邊的是歐陽炎,所以,我把歐陽炎揍了一頓,然後把她帶回到我的屋裏,喏,就是在那桌子那裏。”說著,歐陽天偏過頭,衝著那桌子努了努嘴。
“我在回來的時候就暗中通知了爺爺,告訴他說有一個女的,有著和前幾天窺伺我族的那些家夥相同的氣息,爺爺就來了,讀取了她的記憶,那時就知道她是和那域外種族有關係的了。本來爺爺是要把她帶走的,我覺得她隻是一個女孩兒,跟我差不多大,沒有必要把那些刑罰用在她的身上,所以我對爺爺說,我想要她做我的女仆,爺爺便修改了她的記憶,然後把她留了下來。當時我真的隻是不忍心看這麼漂亮的女孩兒去受罪,但沒想到爺爺把她搞成了給我暖被窩的。”
說到這裏,歐陽天的嘴角竟是露出了一絲難得的微笑。
“當她躺在床上,鑽進被窩裏,隻露出一個小腦袋在外麵,呆呆的看著我的時候,我感覺到,我終於不是一個人了。自從母親去世以後,你和姐姐常年在外麵,父親也是一年才回來一次,爺爺每天日理萬機,一直都隻有我一個人。族內的其他人覺得我暴躁,覺得我跋扈,我知道,所以我見到他們理都不想理,終於,我身邊有了一個每天可以陪我聊天,陪我玩鬧的人,你不知道我有多開心。”
歐陽天說著說著,眼角竟是有一滴淚珠溢了出來。多年的孤獨,讓他很是苦悶,但是從來沒有人知道,他心裏的苦悶,哪怕是他最親近的人。
看到歐陽天的表情,歐陽雲也是神色複雜,在外多年的浴血讓他的心已經十分堅硬,但是看到弟弟的樣子,心裏還是略微有些傷感。
“後來,我每天出去,回來之後,總是可以看到她在院子裏等著我,然後給我端茶送水,樂此不疲的跑來跑去。我去山裏修煉,搞了一身傷,她一臉的擔心,小心的給我擦拭傷口,包紮,上藥。從來沒有人這麼照顧我,從來,沒有。她就好像是我的親人一樣,朝夕相處之下,她的善良已經深深印在我的心裏。記得剛剛把夢兒抱回來的那個晚上,已經很晚了,她還是在等著我。看到了夢兒,她那開心的眼神讓我覺得,我好像還是可以做點什麼的,我並不是那麼的沒用。”抱了抱趴在旁邊的夢兒,歐陽天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