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人生是一輛可以倒回去的車,夏秋生真的很希望他隻是李月靈生命中的一個過客,因為這樣他就不會在往後的人生中為難以改變的結局而難過了。
郟縣是一個小鎮,那兒的雪非常的美,一到冬天的時候,潔白的雪花從天而降,在東風的吹動下,翩翩起舞,宛若會跳舞的姑娘。
雪已經下了很多天了,似乎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地上,屋簷上,還有樹上,都堆滿了潔白的雪花,遠遠望去,十分的美妙,讓人都有點留戀這個世界了。
但是躺在床上的秋生的母親卻沒有機會看這樣的雪景了,她已經快要離開這個世界了,肝癌這個可惡的病,已經將她折磨成為另外一個人了,兩個水汪汪的大眼睛已經深深地陷入到了眼球內,臉色也十分地蒼白。
站在她身旁的是一個年輕的後生,臉上布滿了愁容。這個男子不是別人,正是秋生,他長著一張很好看的臉,兩隻眼睛總是在眼眶裏轉動,嘴角微微上揚的時候,也十分地迷人,總之他就是一個很帥氣的人。
媽,你有什麼話要跟我說?秋生看著母親有些蒼老的臉,目光裏盡是不舍的愛。
“秋生啊,媽若不在了,你一定要聽你爸的話,做任何事情都不要太過感情用事。”母親用她那長滿老年斑的手,拉著生的手低聲地說道。
“媽,你放心好了,我會聽爸爸的話的。秋生說這些話的時候,鼻子酸酸的,眼淚也在眼眶中打轉。
“嗯,你能這樣就很好了,你先到外麵去呆一會,我要跟你爸爸說幾句話。”她揮了揮手,示意秋生到外麵去,秋生用手將母親的被子捏好,轉身離去了。
沒過多久,秋生的父親從一旁走過來了,他身材魁梧,雖然臉上盡是歲月留下的刻痕,但是他卻顯得很年輕,就好像隻有60歲一樣,哪怕他已經70多歲了。
等秋生走到外麵去了,她將秋生的爸爸喚到了跟前,小聲地跟他說道:“老頭子啊,我就要走了,可是我的心裏還放不下你啊。
聽了這些話後,他的眼淚便來了,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哽咽道:“你不要想這麼多,我一定會好好地照顧這個家,好好照顧自己,好好照顧秋生的。”
停了一會,她又繼續說道:“老頭子啊,我心裏還有一個未了的心願,不知道你願不願意答應我。”
“碧荷啊,你心裏有什麼心願就說出來吧,如果我能夠辦到的話,我一定會盡力地去辦。”說這些話的時候,秋生爸爸的眼淚又來了。
“我下葬的那一天,你能不能不讓月靈來給我送葬啊。”說這些話的時候,她的聲音壓得很低。
“好端端的,你為何不讓那個女娃過來呢?”說這些話的時候,他又用手撫摸了一下她的頭發。
“你不要問那些話,隻管答應就好了。”她咳嗽了一聲。
他沒有說什麼話,隻是在想一件事情,如果當初月靈的父親能夠幫他家一個忙,也許他就不會買通別人,將他送到大牢去,更不會因此而總是讓兩個孩子不要那麼密切往來了。
“碧荷啊,我還真的不能答應你的請求。”他像處於深思熟慮的人那樣,一字一頓地說道。
她沒有說什麼,隻是小聲地哭了起來,她一直都覺得他是一個很愛自己的人,沒想到他竟如此地不同情理,她也就提出了這一個要求,他竟然也不滿足她。
見她這樣,秋生的爹倒有些愧疚了,有些抱歉地說道:“我知道我不該這樣對你,但是你也應該明白一件事情啊,冤冤相報何時了,該放手的就放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