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靈將頭扭到了一邊去。見月靈這樣，秋生便笑起來了。過了一會，他便用手拍了拍了月靈的肩膀，然後笑著說：“月靈，你許的是什麼願望呢？你告訴我吧。”
月靈便忍不住地笑了起來。母親一直都說男孩子有的時候，就像小孩子一樣。自己還不信，如今自己倒真的信了。男孩子有的時候，真的跟小孩子一樣啊，總是那樣淘氣，總是讓人不忍心生氣。
她輕輕地回轉過頭，然後笑著說：“其實我許了一個很孩子氣的願望。”
“是嗎？那是什麼願望呢？你能告訴我嗎？”
“我希望下輩子能變成一條魚。”
“為什麼啊？”
月靈忍不住地笑了起來。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想做一條魚。她隻知道魚的記憶很短暫，隻有七秒鍾。要是能做一條魚，那就會很快樂。
見月靈笑了，秋生便用手拍了拍月靈的肩膀，然後笑著說：“你笑什麼啊，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你要是一直這樣的話，那我可要生氣了啊。”
月靈一下子便靠在了秋生的肩膀上，然後笑著說：“沒什麼啊，我隻是在想一件很小的事情。其實我很喜歡魚。魚的記憶隻有七秒，所以很容易忘掉自己的哀傷。”
秋生的心忽地咯噔了一下，但他還是用手撫摸了一下月靈的頭發，然後笑著說：“其實做人也很好啊。要是你想忘掉哀傷，那也很容易啊，你隻要不去想就行了。”
“隻有聖人才會那樣，我們都不能那樣。我們都是凡人啊。我們都是凡得掉渣的人啊。”
“嗬嗬，這也是啊。你的選擇也許是對的，魚的記憶確實隻有七秒。魚是這個世界上最快樂的一個動物。”
就在這時，月靈抬起了頭，然後看了看天空。天上還有很多的星星。它們都在眨著眼睛，它們好像在訴說著什麼。可是天上卻沒有流星。也許流星是這個世界上最少有的東西吧，起碼它比星星要稀有。
過了一會，月靈便笑著說：“你還沒告訴我你的願望呢？你快點說吧，要不，我可要收回我的願望了啊。”
秋生“嗬嗬”地笑了。他突然不想告訴月靈自己的願望了。他希望自己下輩子做一個飛鳥，帶著自己的愛人在天空中翱翔，然後再養育一大堆可愛的小鳥。
於是他輕輕地說了一句：“還是不說了吧。我是男孩子啊。要是我的願望說出來了，我就沒法跟我自己交代了。”
“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啊。我都告訴你我的願望了。為什麼你不告訴我你的願望啊。”
月靈輕輕地回轉過了頭。見月靈這樣，秋生便笑著說：“那好吧，那我就告訴你我的願望吧。我希望我下輩子做一個飛鳥。”
“為什麼想做一隻飛鳥啊。”
“因為我向往天空。我希望我能帶著我的愛人在天空中飛翔。做人太苦了。總有那麼多的坎坎磕磕，總是要遵守那麼多的禮教。”
不知道怎地，月靈竟低下了頭。他要是做飛鳥了。那自己就再也不能和他在一起了。自己是一隻遊在水裏的魚。他則是一隻飛翔在天上的鳥。
見月靈這樣，秋生便用手拍了拍月靈的肩膀，然後笑著說：“月靈，你怎麼了啊，怎麼不開心了啊。是不是我惹你不高興了啊。”
“我突然感覺我自己許錯了願望。”
“為什麼要這樣感覺啊，做一條魚也很好啊。”
“可是不能和你相遇了啊，而且你都有愛人了。”
秋生忍不住地笑了笑。月靈可真的是一個傻孩子啊。居然都不知道自己的愛人就是她。於是秋生就笑著說：“月靈啊。你不就是我的愛人嗎？”
“可是我們連見都見不到呢，我又怎麼能做你的愛人呢？你沒聽過泰戈爾的詩歌嗎？這個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便是魚跟飛鳥的距離，一個在天上，一個卻深潛海底。”
“你也可以不深潛海底啊。又沒有人非要你那樣做。”
“那樣我就活不了了啊。你不知道嗎？魚要是離開了水，就活不了了啊。”
秋生一下子將月靈攬在自己的懷裏，然後笑著說：“隻要心在一起，無論距離有多遠都不礙事的。不管我們變成什麼，心都要在一起。”
就在這時，天上劃過了一顆流星，很美，很美，就像是畫家筆下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