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似流水一般地滑過,任你怎麼拉就拉不住。一轉眼就到了夏天了。樹上的葉子也比從前大了,寬了,水裏的魚也比從前大了,肥了。秋生也比從前更帥了,但是他思念月靈的心卻從來沒有少過。
那是一個很普通的星期天早晨。月靈從公司裏回來了。可是她卻不怎麼理秋生了。即使秋生用很好聽的話去跟她打招呼,她也不理不睬,而且她還用手甩開了秋生的手。
於是秋生便沒有再去說她了。秋生用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後笑著說:“既然你都不想說話,那你就回家吧,要是我有時間了,我再去你家看你去。”
月靈沒有說話,隻是匆匆地往自己的家裏趕。秋生的心裏突然有種不出來的失落。雖然自己並不經常見月靈,但是月靈也沒必要這樣對自己啊。自己再怎麼說也是她的好朋友啊。
那天晚上,秋生悄悄地來到了月靈家的門前。月靈家的門緊關著,仿佛從來也沒開開過似的。於是秋生便用手叩了叩門。可是並沒有人來開門。
於是他便匆匆地往回走,但是他還沒剛走幾步。月靈的母親就將門打開了。她笑著說:“秋生啊,你是來找月靈的嗎?她正在家裏看書呢,你快進來吧。”
於是秋生便匆匆地來到了月靈的房間。月靈還在看書呢,她看得是那樣得認真,仿佛都沒看到秋生的到來。她還時不時地用筆圈著書上的東西,但是她的手卻在不停地顫抖,她的心裏仿佛還裝著什麼心事似的。
“月靈,你還在看書啊,你怎麼都不理我了呢?”
月靈這才抬起眼簾,但是還沒過一會,她便將眼簾放下了。她昨天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被秋生害的。這麼多年來,她一直都深愛著秋生,可是他的父親卻將自己的父親送進了大牢。她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去麵對他了。
見月靈遲遲不肯回答自己的問題。秋生便輕輕地來到了月靈的跟前。他用手拍了拍月靈的肩膀,然後笑著說:“你怎麼了啊,怎麼不說話了啊?”
月靈還是緊閉著自己的嘴唇。她不知道該不該跟秋生說。要是說了,秋生的心裏會很難過,要是不說,秋生的心裏也會很難過。秋生一直都幫自己,自己要是不理他,他一定也不好受。
就在這時,刮了一陣風。風吹起了月靈的頭發,也吹動了秋生的心。秋生好久都感受過這樣的風了。他都覺得這風是帶著涼氣的。他都覺得自己的心被這風給吹動了。
他輕輕地離開了月靈,又從一個地方搬來了一個凳子,然後輕輕地坐下了。他微笑著說:“你突然不理我了,我都有些不習慣了。你可一直都是一個很愛說話的人啊。”
月靈輕輕地放下了手中的書,然後微笑著說:“我隻是不想說話了。要是我總是說個不停,我還不被累死啊。我總得休息一會吧。”
“嗬嗬,我還以為我得罪你了呢?這些日子,我確實很忙,都沒時間去看你。”
月靈突然覺得鼻子酸酸的。要是秋生的父親也能像秋生一樣,那該有多好啊。那自己一定就不會這般地糾結了。自己深愛著秋生,而且還打算和他一起到白頭。現在看來,自己連和他交往下去的機會都沒有了。
過了一會,秋生拿過了月靈手裏的書,然後微笑著說:“沒想到你還挺喜歡看《簡愛》啊。這確實是一部很愛看,而且很耐看的小說呢?可惜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要是我有的話,一定會將這本書看完的。”
“你看完了,肯定就會笑的。這本書寫得太浪漫了。人世間總有那麼多的離離分分。可是一個窮苦的女孩子卻能夠和一個很有錢的人走到一起。這樣的故事隻能發生在童話中。”
秋生“嗬嗬”地笑了笑。秋生突然發現月靈長大了許多。小的時候,月靈總是跟自己說要是也有一個人能像寶玉那樣對待自己,那自己一定會去死的。如今她卻要嘲笑這種很浪漫的愛情。
他輕輕地翻了翻這本書,然後問了一個讓月靈都覺得不知道該怎樣回答的問題。他笑著問月靈:“既然你都不喜歡這本書,為什麼還要一直看下去呢?難道你就不嫌煩嗎?”
“雖然不是多喜歡看,但是也能從這本書裏麵找一點寄托。生活本身就很淒苦。若是連一點寄托都沒有的話,那不更淒苦嗎?”
秋生輕輕地合上了那本書,又用手摸了摸月靈的手。月靈的手有些發涼,而且還是那種冰棍涼。月靈看起來也不像感冒啊。難道月靈的心裏有什麼心事嗎?父親曾跟自己說過,要是一個人的心裏有很多的事情的話,那這個人的手就會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