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陳詩同窗三年,李國畫從未近距離接觸,甚至於沒有直視過,一直在默默的遠觀,此時,另一個同等級別的美女近在眼前,李國畫頭昏腦漲,心慌意亂,幾乎不知道東南西北了,趕忙閉上眼睛。
時間一點點流失,走廊上傳來腳步聲,持續不斷,偶爾停留片刻,顯然是車中的旅客,故意過來看這位少女,又不敢停留太久。
許久,腳步聲完全消失,李國畫的心情也基本平靜下來,於是睜開眼睛,沒想到少女也在看著他,兩人四目相對,那少女微微一笑,李國畫也笑了,可惜笑容僵硬,很不自然。
李國畫偏內向,又是情場菜鳥,不知道怎麼與女孩子打交道,經常聽劉江炫耀泡妞史,心裏佩服得很,今天不知怎的,莫名其妙的冒出了一股勇氣,想拋開以往的怯意,與這位美女主動交流幾句。
他從不自戀,隻是有一點點自卑,如此耀眼的美女,不可能看中自己,之所以選擇這個位置,最大的可能是不想別人打擾,李國畫畢竟身材魁梧,很壯實,麵相看起來也老實,有安全感。
李國畫搜腸刮肚,考慮合適的開場白,卻是一片迷惘,首次感到自己確實口拙,更是佩服劉江,如果那個花花公子在這裏,肯定是滔滔不絕,幾句話搞定。
咬咬牙,豁出去了,既然是陌生人,萍水相逢,日後不會有見麵的機會,出一次醜也無所謂,權當磨練,李國畫擠出笑臉,略有結結巴巴:“你好,我叫李國畫。”
“風雪!”少女的笑容很淡,卻無人懷疑她的誠意,回答出奇的簡潔。
下麵怎麼說?想起故事裏的情節,李國畫覺得,名字是一個很好的談資,誇人反正沒錯,打定主意,小心翼翼,又故作老練:“好名字,很獨特,韻味十足,隻是有點冷嗖嗖的。”
風雪和風細雨:“謝謝誇獎,你的名字也不錯,我猜,你父母酷愛山水畫。”
氣氛出奇的輕鬆,並不如想象的難堪,李國畫的信心開始提升:“李家三代,沒有一個對藝術感興趣,名字是我爺爺取的,原因不明,或許是心血來潮。”
風雪明眸發亮,似乎興致勃勃:“或許是一個願望,或許與某人有關,估計不是無因之舉。”
李國畫下意識的回避她的眼神,訕笑道:“我回去問問他老人家,嗬嗬,下次別人問時,會有正確答案。”
“如果還能見麵的話,一定要告訴我。”風雪的語氣始終不緊不慢,表情卻活躍起來,忽然問道:“我這座位剛才有人?”
李國畫不知老頭何時下車,心裏斟酌了幾下,說:“一位老大爺,前腳在東海下車,你後腳到。”
風雪沉吟片刻,表情有異:“什麼模樣?”
李國畫稍稍奇怪,火車的旅客上上下下,大家都是過客,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誰去關心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甚至於沒見過麵。
忽然靈光一閃,驚道:“他是你的親人?哦,不對,難道他在座位上做了手腳?”
風雪搖搖頭,秀氣的眉毛皺了皺,似有重重心事。
李國畫心生憐愛,詳細介紹老頭的外貌。
風雪神情專注,聽完後背靠後座,閉眼沉默不語,修長的睫毛微微顫動,顯然正思索著什麼。
李國畫滿臉詫異:“你認識他?”
風雪搖頭,輕歎一口氣,再次閉目不語。
李國畫莫名其妙,心道:“又是一個怪人!”
風雪打扮樸素,估計家境不是太好,但容貌絕代,皮膚白嫩,沒有半點瑕疵,應該在溫室裏長大,從來沒幹過活,氣質又不似常人,隱約流露出一絲貴氣,甚至於有一股居高臨下的氣勢,從這方麵看,應該是大富大貴出身。
李國畫糊塗了,對風雪的來曆捉摸不透,以他的經驗來看,氣質與風度是後天形成,特別是那股貴氣,三代才能養成,或許,家裏出了什麼事,不得不換上普通人的服裝,單獨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