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駛出莊門,原路返回,少了老板李青山,而且壞消息不斷,氣氛比來時差遠了,大家隻想盡快逃離山區,回到最安全的醫院。
黃度讓李國畫坐在副駕駛座,親自開車保護,李國畫一手舉槍,一手執劍,眼睛盯著窗外,似乎想找出凶手的隱蔽地。
黃度瞟了他一眼:“不要怕,凶手剛作完案,還在數十裏外,遠得很,不可能這麼快。”
李國畫皺了皺眉,搖頭道:“不一定,誰也不知道有多少凶手,或許與警察一樣分成幾組,潛伏在各大要道,隻要警察露出一點破綻,馬上遭到瘋狂殺戮,這條路是必經之地,弄不好是他們的下手重點。”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黃度臉色微變,立即通知其餘保鏢:“速度放慢一點,注意警戒,手機不要放,有情況隨時聯係。”
從清晨到現在,警察死了三十九人,重傷一人,搞得焦頭爛額,整個山區處處危險,黃度哪敢大意,在開車的同時抽出手槍,隨時準備應變。
夕陽西下,火燒雲布滿了半個天空,燦爛輝煌,沿途的山丘籠罩於金芒之中,微風吹過,綠浪滾滾,群鳥時起時落,無憂無慮的歌唱,在這宜人的景色中,也許隱藏了無限殺機。
突然,前車停了下來,一名保鏢大聲彙報:“黃隊,山上滾下一塊大石頭、兩棵大樹,路被堵上了,車子過不去。”
“什麼?”非常時期,黃度特別敏感,眼眸一緊。
這條路走了若幹遍,幾乎從來沒堵過,來時還是暢通無阻,怎麼會突然發生意外,莫非真被李國畫說中了,凶手在此阻截車隊?
“黃叔,凶手出現了?”李國畫拽緊了槍柄。
“不要慌,沒事。”黃度故作鎮靜,小聲安慰道。
“黃隊,要不要下車搬開?”那保鏢不敢擅自做主。
“不,千萬不要下車。”黃度不假思索的發令,腦海裏轉了無數念頭,一時間進退兩難。
如果是意外,搬開石頭就是了,但不怕萬一,隻怕一萬,倘若是凶手故意為之,想將大家騙下車動手,豈不是全軍覆沒?
等待也是最愚蠢的,時間拖得越長,危險性越大,天黑之後山區如同鬼獄,人心更是惶惶,草木皆兵,戰無鬥誌。
關鍵是李國畫,不能有任何閃失,哪怕是虛驚一場,也要確保他的安全。
一瞬間,黃度有了決定,穩字當頭,千萬不要涉險:“一個一個的掉頭,不要同時掉,也不要追得太緊,車距相隔百米。”接著打電話通報沈秋,簡單扼要的說明情況:“二哥,你派人過來接應。”
手機裏一陣轟鳴,沈秋已經上了直升機,立馬明白了黃度的意思:“我馬上派人,你們小心點,堅持十分鍾。”
後車先掉頭,黃度等了片刻,慢慢的跟在後麵,最後三輛有次序的轉向,整個車隊連綿四百餘米。
一切正常,沒有遇到襲擊,黃度暗鬆一口氣:“大家注意了,全速前進,警察來接應我們了,幾分鍾就到。”先安定一下軍心,抽空看了看李國畫:“國畫,若是有危險,你向山莊跑,不要停。”
李國畫咬著嘴唇,明白黃度的意思,一旦凶手突然襲擊,肯定會掩護自己逃跑,心道:“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能當逃兵呢?逃是不可能的,我不是孬種。”
黃度苦笑歎息,李家祖孫的脾氣一模一樣,隻要認準了一點,九頭牛也拉不回頭。
沒過幾分鍾,車隊又停滯不前:“黃隊,前麵又倒下一棵大樹,路堵了一半。”那保鏢的聲音有些顫抖,顯然也感到事件不妙。
黃度臉色微白,一次屬於意外,兩次就不尋常了,他敢肯定,絕對是凶手所為,將車隊攔在中間,妄圖給予全殲。
此時此刻,所有人都緊張起來,彌漫著一股恐怖的氣氛,李國畫的心髒“撲通”直跳,緊拽刺刀,估計殘忍的凶手馬上就要出現,大家均在劫難逃,與那些警察死得一樣慘。
黃度最了解凶手的可怕,眾人加起來也難傷凶手一根毫毛,甚至於沒有見麵的機會,沉默片刻,厲聲道:“全體下車,向中間的一輛彙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