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鬆真人歎道:“不,沒什麼,是一隻豬妖,很久之前我遊曆終南山,發現它化為人形在人間作怪,毅然出手除害,豬妖道行高深,我拚著重傷,使用法寶將它擒獲,心念它修行不易,殺戮不祥,在穀中布下了玄天陣,希望豬妖能改邪歸正,孰想……唉!”
早知道豬妖本性不改,當年就應該斬草除根,青鬆真人悔恨不迭:“妖孽就是妖孽,下次不能心慈手軟,當殺立殺,免得反遭其噬。”
在雲鳳看來,師父一旦點頭,豬妖的事算解決了,舉起長袖,為師父抹去汗水:“師父,您累了吧?您的傷怎麼樣了?好沒好?”
青鬆真人欣慰的笑了,稍一猶豫,最終實話實說:“至少還需要大半年休養,剛才入定時,洞府禁製幾近崩潰,我被驚醒過來,還好,沒走火入魔。”
雲鳳驚道:“那怎麼辦?您快繼續閉關。”
“不要緊,我能撐住。”先安慰弟子,青鬆真人轉向李國畫:“那位老者是你什麼人?”
李國畫恭恭敬敬道:“晚輩的爺爺,名叫李大海,請問前輩,我爺爺怎麼樣了?”
青鬆真人嚴肅道:“李老弟情況不妙,比較棘手。”
李國畫大驚,抱拳道:“望前輩慈悲。”
青鬆苦笑一聲:“我盡力,這樣吧,你稍等片刻,我把他帶出來。”說完,毫無征兆的消失。
李國畫的心情很糟,連仙真也無能為力,爺爺的病可想而知,估計天底下無人能救。
雲鳳善解人意,拉扯李國畫的衣襟:“李大哥,我師父肯定能行,剛才並沒有說死,隻是說棘手。”
李國畫強裝笑臉:“我知道,隻要你師父想出手,沒有辦不成的事。”
雲鳳重重點頭:“放心吧,我師父心腸最好了,一定會治好你爺爺。”她最崇拜師父,沒有師父辦不成的事。
青鬆真人再次現身,手舉一塊長木板,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
李大海平躺在板上,依然是雙目緊閉,皮膚血紅,長出了白發,麵目憔悴,比以前削瘦了許多,身上還穿著病服。
李國畫心中一酸,眼淚差點掉下來,強行控製自己的情緒,蹲下後叫道:“爺爺!”
青鬆真人擋住他的手,喝道:“不要動他。”
李國畫咬著嘴唇問道:“前輩,我爺爺到底是什麼病?”
青鬆真人麵色凝重,顯然嚴重到極點。
李國畫心驚,急道:“望前輩實話實說,”
青鬆真人歎息一聲,滿臉遺憾,徐徐道:“鬼仙奪舍。”
李國畫呆了呆,一臉茫然:“鬼仙奪舍?什麼意思?鬼仙是什麼東西?”
青鬆真人麵露訝色,仔細打量李國畫幾眼,這些隻是道家的常識,沒想到李國畫一無所知。
雲鳳沒想太多,搶著答道:“李大哥,你知道仙品分級吧?”
出事的那晚在紫山醫院,張天師、沈秋分別介紹過,可惜妖魔恰巧入侵,沈秋沒來及講完,李國畫回憶道:“晚輩曾聽人提過,人仙、地仙、仙真、天仙,哦,還有一個……”
接著渾身一震,駭然道:“難……難道是鬼仙?它……它與鬼有關係?”
人類的本能,一想起鬼,情不自禁的產生懼意,聯想到虛無飄渺、凶神惡煞的厲鬼,李國畫也不例外,與膽子大小無關。
青鬆真人點了點頭,撚須道:“鬼仙,又稱靈鬼,指修道者未能煉至純陽,死後出陰神,重修鬼仙。《鍾呂傳道集》載:‘鬼仙者五仙之下一也,陰中超脫,神像不明,鬼關無姓,三山無名,雖不入輪回,又難返蓬瀛,終無所歸,止於投胎奪舍而已。’又稱:‘修持之人,不悟大道,而欲速成,形如槁木,心若紫灰,神識內守,一誌不散,定中出陰神,乃清靈之鬼,非純陽之仙,以其一誌陰靈不散,故曰鬼仙,雖曰仙,其實鬼也。’”
李國畫對道家沒有研究,似懂非懂,隻記住了幾個字,一臉疑惑:它是鬼,不是仙?
雲鳳也看出來了,這位李大哥是十足的外行,連忙解釋道:“鬼仙實為鬼,但也是仙的一種,凡人死後,魂魄失去根本,十分虛弱,脫體後很快消散,個別意誌堅定的能保持三、五天,修煉者卻特別穩固,未成大道解脫,魂魄不散,躲在極陰處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