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畫,你怎麼樣?還好嗎?沒受傷吧?”沈秋上下打量著李國畫,頭發淩亂、皮膚與衣服肮髒不堪、身上發出一陣臭味,顯然吃了很多的苦,唯有那雙眼神,深邃幽遠,沒有想象中的萎靡。
沈秋頗為難受:“國畫,你受苦了。”
“還行,沒受到太大的折磨。”李國畫挺直了腰杆,擠出一絲笑容:“您看,我好得很,身子比以前還棒。”
“無量佛,吉人自有天象。”張天師的聲音帶著喜悅,轉到兩人身邊:“國畫連曆數劫,屢屢脫身,這是老天爺的顧眷,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李國畫放聲大笑:“謝前輩吉言,嗬嗬,我的運氣確實不錯,本來到了妖窟,以為必死無疑,沒想到連根毫毛也沒傷到,還找到了逃生的山洞,最後關頭,幾位前輩從天而降,趕跑了貓王,運氣來了擋也擋不住。”
眾人齊聲歡笑。
從醫院慘案事發起,大家就沒露過笑臉,幾十個日日夜夜,每個人都在暗自祁禱,為李國畫祖孫擔憂,現在總算鬆了口氣,連黃度也舒展了眉頭。
李國畫朝四周掃了一眼,不見南宮仙的身影,正欲出言詢問,“叭叭——轟轟——”遠處的幾座山洞傳來槍聲、炮聲,不少軍人湧了過去,鐵中旗訝道:“還沒掃清?我去看看!”
沈秋揚了揚對講機,笑道:“鐵師叔不必緊張,幾乎所有的小妖已經失去了戰鬥力,戰士們隻是在痛打落水狗,如果有困難,他們會立即要求爭援。”
連貓王都自身難保,那些小妖肯定更慘,成為俎上之肉,李國畫放下心來,問道:“二叔,打死了多少貓妖?”
“應該說,戰果輝煌。”
沈秋沉吟片刻,仰望天空說道:“我們動用了特殊武器,強行攻破了護山陣,那些貓妖垂死掙紮,妄圖憑借妖法據守,大軍攻進來時,已成強弩之末,沒有遇到像樣的抵抗,到目前為止,殺了一百零九隻,可惜…”
他歎息一聲,苦笑道:“估計逃走的寥寥無幾,那貓王修為太高,唉!”
一旁的鐵中旗接過話來,大聲道:“小秋,我覺得,貓王還在附近。”
沈秋眼前一亮:“鐵師叔請賜教。”他最擔心的是貓王遠遁,天下之大,處處可以藏身,找一個妖魔比登天還難。
鐵中旗看似粗莽,其實不然,他與張天師不同,出身於武林世家,上半輩子是純粹的江湖人,戰鬥經驗十分豐富,他顧目四盼,厲眼精光四射:“這裏是貓王的老巢,經營了多少年,肯定有藏身之地,我敢肯定,它就在山腹裏。”
張天師首先讚同:“鐵師弟言之有理,貓王傷勢極重,遇到國畫也不敢動手,說明它隻是在強撐著,或許剩不了幾口氣,大軍圍困了整個雲台山,它想跑也是有心無力,況且我們是突然襲擊,它沒有時間做逃生的準備,嗯,肯定在山中的某個角落。”
沈秋是個聰明人,隻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心裏左右為難,很難做出正確的判斷,經兩位前輩一點撥,馬上明白了,抱拳道:“謝鐵師叔指點,我立即與鄭將軍商量對策,不能讓它逍遙法外。”
李國畫眉頭微皺,覺得事件不會這麼簡單,兩位宗師少算了其它妖魔,也小看了仙真的潛力,這次勝利後有點過於樂觀,想直言不諱,但又不好駁他們的麵子,婉言道:“二叔,妖窟的地盤很大,這麼多大山,你們的難度不小。”
“國畫,這事你不要管,我們自有辦法。”沈秋關切的看著李國畫,再拍拍他的肩膀:“那邊有個水池,你先洗個澡,我馬上就到。”李國畫死裏逃生,肯定能找到很多線索,比如李青山、李大海的下落、青鬆穀與其它妖魔的情況。
李國畫猶豫了一下,點頭道:“貓王很厲害,又狡猾,不怕一萬,隻怕萬一,你們小心點。”他心裏一直在考慮,如何向警方解釋這段時間的經曆,有些東西必須保密,比如敖石、蛇窟、逃生的細節,卻很難自圓其說,正好緩衝一點時間,仔細琢磨怎麼能圓得天衣無縫。
沈秋並沒有太大的把握,卻在眾人麵前故作輕鬆:“沒事,我們有幾萬大軍在此,還有諸位前輩助陣,就怕它不出來,一出現必死無疑。”
在蛇窟裏呆了很久,李國畫渾身沾滿了粘液,足足一個小時才清洗幹淨,穿上沈秋臨時送來的的軍裝,整個人精神抖擻,煥然一新,寶袋貼胸收藏,他不準備向任何人透露。
直升機將李國畫等送到山外,那裏有一座臨時軍營,離妖窟較遠,相對安全一些,同行的還有南宮仙、黃度,各派高手留在山穀搜索,一路上,沈秋介紹了整個行動的經過。
四大魔頭被擊斃,李國畫開心不已,又深感意外,政府的潛力太雄厚了,那些個妖鷹、猴魔、貓魔可是仙真級別的高手,在現代化武器麵前,卻無還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