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子辛知道他的脾氣,連忙打圓場,將金餅塞入屈離的懷裏:“屈兄弟,大家是自己人,楊老哥剛才隻是氣話,千萬不要放在心上,來,給老哥我一個麵子。”
楊陵十分尷尬,吱吱嗚嗚想道歉,又放不開麵子。
羅原微笑道:“我們是商人,雖然為利奔波,但是講究一個‘信’字,今天隻是初次見麵,不信任是人之常情,屈兄弟走南闖北,這點肚量應該還是有的。”
屈離不由汗顏,報拳道:“在下受教了。”讓楊陵坐過來,再次取出神龜占卜。
整個程序一模一樣,隻是顯示的花紋稍有不同,屈離臉色大變,盯著楊陵好久沒有說話。
楊陵緊張萬分:“怎麼樣?有沒有禍?”
屈離收起神龜,一字一頓:“血光之災!”
楊陵嚇傻了,急促的問道:“什麼時候?有沒有生命危險?”
屈離搖頭說道:“一年之內,最快是今夜,至於祁福破解……唉,難!”
席間傳來一陣掌聲,眾人抬頭望去,鄂無金一直在冷眼觀看,此時鼓掌笑道:“精彩,太精彩了……哈哈哈哈,屈兄弟的神卦別具一格,高,實在是高。”
又白又粗的手指摸著下巴,眼中明顯帶著一絲戲虐:“神龜占卜,肯定百無一失,可惜本人不想算卦,隻對神龜感興趣……東海神龜?周平王東遷?啊哈,有點意思,看來真有數百年道行……當然,這是屈兄弟吃飯的家夥,君子不敢奪人之愛。”
他說了一大籮廢話,眾人聽得迷迷糊糊,滿臉詫異,隻有屈離心知肚明,暗暗叫苦:“這家夥是個笑麵虎,在座的數他城府最深,難道看破了我的手法?……藕的奈奈,鄂君富甲天下,家裏肯定有私巫,死胖子說不定也是個行家,小巫遇大巫,這下糟了。”
鄂無金笑嘻嘻的說道:“大楚人才輩出,民間藏龍臥虎,屈兄弟就是其中一個,嘿嘿,我這人生性好賭,喜歡玩點刺激的,如果楊淩老兄在一年內安然無恙,我奉送屈兄弟十塊郢爰,你敢不敢?”
大家聽得目瞪口呆,對於他們來說,十塊郢爰都能拿得出來,但用來做賭注,而且是無關緊要的賭注,一般人舍不得,鄂無金瘋了?
他們均是一方大賈,精明過人,很快明白了鄂無金的意思,所有目光盯著屈離,連深信不疑的歸子辛也開始動搖,這小子真的是騙子?
楊淩憤然起身,拍腿怒道:“臭小子,你的膽子不小,竟然……”
鄂無金哼了一聲,楊淩打了個哆嗦,連忙閉上了嘴巴,鄂無金又換著笑臉,笑得更加燦爛:“楊老兄,你還不相信我嗎?”
楊淩連聲道:“相信,相信,一切都聽老大的。”
鄂無金滿意的點點頭:“屈兄弟,你呢?”
屈離忽然哈哈大笑,笑得前俯後仰,好像聽到了最大的笑話。
眾人一臉迷惘,不解其意,鄂無金露出一絲疑惑,又冷笑不止:“在我麵前裝神弄鬼?哼,你還嫩得很。”
屈離每當無計可施,總要大笑隱飾心中的不安,拖延時間考慮應對之策,心中惡毒的詛咒:“死胖子,爛魚頭,老子賺錢關你屁事?狗拿耗子多管閑事,生孩子沒屁眼,你們鄂家斷子絕孫。”
笑聲持續了好久,屈離猛的喝道:“賭就賭,不過……”
語氣頓了頓,故作為難道:“在下隻是一個小小的遊巫,沒有鄂先生的豪氣,拿不出十塊郢爰的賭本……這樣吧,明年的今夜,楊東家還活著的話,我自己割下腦袋送到鄂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