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內眾人神色惶恐,老鴇、歌女嚇得尖叫,飛快的蹲在牆腳,楊陵的事剛發生不久,大家曆曆在目,心有餘悸。
屈離暗讚道:“包盛,好樣的,幹得漂亮。”雙手齊動,飛快的將金錢收入袖中,感到沉甸甸的,心裏卻美滋滋的,水輕煙饒有興趣的看著屈離,抿嘴含笑。
樓梯口“咚咚”巨響,大門被撞開,一群士兵衝了進來,領頭的隊長跑到鄂無金麵前,恭恭敬敬的說道:“卑職奉包校尉之命,前來保護鄂先生、朱大人、眾位貴賓的安全。鄂先生放心,樓下還有不少弟兄,一旦奸細衝上來,卑職等不惜一切代價將其擊斃。”
說完,親自率十幾名士兵站到鄂無金身後,兩人護住屈離,其餘的守衛窗戶、大門,刀槍出鞘,利箭上弦,在燭光的反射下,散發出濃鬱的殺氣。
有了王卒保護,老鴇、歌女們平靜下來,眾人長舒一口氣,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朱英讚許道:“做得好,包校尉識大體。”
鄂無金會心笑道:“這個包盛,有錯必改,嗯,還算可以。”
到了這個份上,鹽商們保命要緊,立刻把包盛誇成了一朵花,屈離暗笑:“這些家夥見風使舵,轉得挺快,不過,這也很正常,人死茶涼,嗬嗬,包盛這小子走運了,被鄂無金看中,再乖巧一點,升官是沒問題的。”
樓下的喧鬧聲越來越大:“快通知鬥將軍,我們圍住了奸細。”一騎出得翠園,密集而急促的腳步向北奔去,遠處傳來“鐺鐺”的脆響,戰鬥相當激烈,官兵們不停的吆喝,眾鹽商聽得一清二楚:“出來了,射!”
親耳聽到外麵的戰況,廳內眾人既興奮,又緊張,屈離有些疑惑:“這家夥演得不錯,好像真的一樣……不對,不像在演戲,難道真的找到了奸細?”
偷偷看了看水輕煙,這位美人表麵鎮定自若,眼中卻流露出緊張,心裏確信無疑,水輕煙絕對是那蒙麵人,想到這兒,屈離一陣恐慌:“老子怕招惹麻煩,麻煩卻自動上門,難不成我今年背運?”
包盛那邊確實不是演戲,瞎貓碰上了死老鼠,無巧不巧搜到了奸細。
他從軍十餘年,戰鬥經驗豐富之極,即使想討好鄂無金,也是相當的謹慎,而且領教過奸細的厲害,不敢掉以輕心,手下三百人馬共分六隊,一隊保護主樓的貴賓,一隊分散在翠園的各個至高點警戒,另外四隊從大門開始,靜悄悄的向裏搜索、盤查,並叫來了翠園的部分老龜奴、老歌妓,她們對本園的地形與人員了如指掌。
從大門一直搜到後院,按照屈離的吩咐,每座房屋、每寸土地、每件物品都不放過,扣押了不少可疑人物,最後剩下幾座繡樓,那是紅歌妓的住處,包盛更加小心,將弓箭手埋伏在四周,親自帶隊逐樓搜尋。
第一棟就有了發現,樓梯口沾染了幾點血跡,包盛十分興奮,在上次的戰鬥中兩名奸細受傷,大概是滿城戒嚴,隻好又潛回翠園,當機立斷,集中所有人馬將此樓圍得水泄不通,其中一隊上樓。
奸細的警惕性也是極高,很快就感到不妙,自動從後窗突圍,沒想到包盛早有準備,安排了整隊的弓箭手,一看到窗戶有了動靜,毫不遲疑的一陣狂射。兩名奸細揮劍連舞,將箭雨全部擋下,卻也不得不縮回樓內。
就在傾刻間,包盛已經帶人衝到樓上,開始了殘酷的肉搏戰。
戰鬥持續了很久,官兵們不斷發出慘叫聲,顯而易見,奸細厲害之極,王卒的傷亡不小,一刻鍾後,傳來王卒的歡呼聲,一名奸細被擊殺,全力圍攻另一人,鄂無金臉色凝重,全神貫注傾聽,不住的點頭。
水輕煙緊咬嘴唇,坐立不安,屈離心中一動,將她摟在懷裏,柔聲道:“煙兒,不要怕,有我在,沒有人敢傷你。”水輕煙似欲反抗,又軟了下來,反摟著屈離,把頭埋在屈離的懷裏,緊緊的閉上眼睛。
屈離抱著嬌軀柔骨,心裏大樂:“老子不管了,先占點便宜再說,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大手摟著細腰,嘴巴吻上水輕煙的耳垂、秀發:“煙兒,我的好煙兒,好寶貝,你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