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回山頂,與黃度等人彙合,李國畫雙手一擺,苦笑道:“近期肯定不行,再叫也是白費力氣。”
沈秋似笑非笑:“青鬆閉關?”
李國畫愕然:“你……你們早就預料到了?”
鄭將軍哈哈大笑,手指天空:“不管他是何方神聖,再堅固的烏龜殼也能敲開。”
李國畫抬頭一看,不由目瞪口呆。
四周飛來了大批飛機,其中有十五架大型運輸機,顯然載著最厲害的激光炮,黑壓壓的朝這裏包圍過來,帶著一股濃鬱的殺氣,李國畫大驚:“你們想轟開仙府?不,青鬆真人不是壞人,他救了我,還有我爺爺。”
這時,沈秋的對講機響了:“沈隊,一切準備就緒!”沈秋看了看鄭將軍、王廳,兩位老軍人點點頭,沈秋舉起對講機,喝道:“爆!”
幾秒鍾後,“轟——”不遠處的一座山穀中,猛的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火光閃過,塵土飛揚,碎石衝過山丘頂,附近的幾座山微微顫抖,很快就恢複正常。
那邊的戰士大聲報告:“沈隊,爆破一次性成功!”
鄭將軍道:“走,大家去看看!”
李國畫隨著眾人爬上那一座山頂,爆破處塵埃基本落定,周圍的山體並沒有塌方,除了最近的樹木倒地外,山坡上原封不動,碎石堆在穀底四周,山穀的中央被炸出一個巨大的深坑,露出大股的流水。
王廳問道:“位置沒錯吧?”
沈秋笑道:“不會有錯,就是它!”
大家跑到坑口,南宮仙、張天師、沈老爺子、鐵中旗四大宗師,以及沈氏兄弟、鐵氏兄弟、張鬆、張柏穿上了潛水服,已經有十幾名潛水員等待,鄭將軍、王廳逐個握手:“保重!”
沈秋信心百倍:“放心吧,我有九成把握,走!”一行人紛紛跳入水中,消失在深處,上百名特警持槍警戒,氣氛略顯緊張,
李國畫靈光一閃:這是青鬆穀的地下河,好家夥,警察的反應真快,見微知著,舉一反三,考慮的角度與常人不一樣,這麼快就找到青鬆穀的破綻。
回頭看看黃度,黃度微一搖頭,示意他不要多嘴,李國畫無奈暗歎。
王廳笑了笑,和顏悅色的說道:“國畫,你還年青,不懂人心的險惡,我們仔細分析過你的經曆,發現了很多疑點,那位青鬆真人形跡可疑。”
李國畫呆了呆:“他是壞人?因為將我交給了妖魔?那他為什麼要救人?最後還盡力保住了爺爺?難道與妖魔是一夥的,一直在演戲?”
青鬆真人先救人,卻在妖魔的威逼下交人,這樣的做法確實不地道,卻正如鄭將軍所說,人總是自私的,為了自保犧牲外人,某種意義上可以理解,況且還盡最大努力保住了爺爺,李國畫並沒有怨恨,隻是失望而矣。
雲鳳更是心地善良、天真活潑,怎麼會是壞人?
“救人的目的有很多,不全是善意,救人者更不全是好人,有時候別有用心。”
王廳長幹刑警的資曆比沈秋還深,平常不抽煙的他,向黃度要了一根,邊抽邊道:“青鬆與妖魔的關係,我們很難猜測,即使不是同流合汙,目的也完全相同,或許妖魔勢大,他不敢輕而易舉,隻是在暗處窺視,後來猴天王受傷,他就趁火打劫,在你麵前裝好人。”
李國畫腦海裏冒出一個成語:“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倘若青鬆真人心懷叵測,雲鳳呢?莫非一直在演戲?
回憶起青鬆穀的經曆,特別是雲鳳的細心照料、天真無邪的笑臉,臨走前的悲傷與眼淚,這一切都是陰謀的一部分?如果是真的,那個小丫頭太可怕了,裝人像人,裝鬼像鬼,無論誰處在李國畫的位置上,都不敢相信。
李國畫的腦海裏一團糟,理智告訴他,這樣的推斷有很大的可能,幾位老行家不敢冒著巨大的危險,在沒有極大把握性的前提下,攻打一位人類仙真的洞府,但在感情上無法接受,單憑推測判斷一個人的善惡,是不是太草率了?
王廳看出了李國畫的疑惑,很肯定的說道:“國畫,我們辦過的案子太多了,這點經驗還是有的,絕不會冤枉一個好人,其實青鬆真人的把戲並不算高明,或許是臨時起意,或許是第一次幹這些事,經驗不足,留下了不少破綻,我估計穀內已經無人,他們走了!”
李國畫四下裏看看:“你們都這樣認為?”
黃度沒吭聲,隻是笑了笑,笑得意味深長,鄭將軍搖搖頭:“我本來想得太簡單,以為青鬆是個好人,聽老王一講,確實有道理,原本天衣無縫的計劃,原來破綻百出。”一拍王廳的肩膀,讚道:“不愧是幹警察的,近墨者黑,好啊,我十幾年沒打仗,腦袋瓜生鏽了,這點小伎倆都被騙過。”
王廳笑道:“老鄭,你這是誇我,還是損我?”鄭將軍大笑道:“當然是誇獎。”王廳滿臉高興,拱手道:“行啊,能得到你的表揚不容易,我是榮幸之致。”他們倆是老戰友,說笑了幾句,王廳對李國畫道:“目前還是猜測,沒有揭曉之前,誰也不敢說百分之百,所以我們暫時不破陣,先讓他們下水進穀,若是真的穀內空空,說明我們的推測完全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