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深藍
文/壞藍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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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到西安見到的第一個男人叫周木。
我看見周木的時候,幾乎要昏厥過去。
五月的西安沒有陽光,一層層的灰塵撲麵而來,彌漫在我疲憊的感傷裏。十四個小時的顛沛流離,我狂熱地臆想著出逃的快樂,當疾駛的列車把一座座破舊不堪的城市甩在身後的時候。
沒有任何征兆地見到周木使我幾乎昏厥過去。
出站的時候,我拖著比我還疲憊的皮箱,一步一步邁向這座曾經糾纏在我夢裏良久的城,我想,我終於還是來了,五年前的不小心的誓言,不小心變成了糾葛的夢靨,使我不得不沉沒在帶有濃鬱的預言色彩的幻夢之中,始終不能自拔,我沒有辦法。對周木說,我必須要去到那個城市,否則我就要瘋掉了。
周木說,那個城市有什麼好。又陳舊又封閉,如果尋找新鮮的生活,不如去到海南,或者廈門。
廈門是周木的城市,我曾經不止一次地在地圖上麵圈點這個看上去散發著濃重域外風情的城市,我甚至還買了關於這個城市的旅遊書籍和電視短片,我坐在一個人的午後小屋,抱著雙臂靜靜地看著畫麵上閃動的一個一個建築物和人影,想象著周木是以怎麼樣驕傲的姿態貫穿在這樣的空間之中。周木曾經無數次地問我,如果可以,能不能去廈門。我總是厭厭地說,為什麼不是你來,而是要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