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人碰碰她,衛華一看,是舞塵,小女孩說:“姐姐,你還和我玩嗎?”衛華笑了:“玩,當然玩。”
不久範麗華、方圓兄弟都陸續回來了。晚飯又由範麗華主廚,進餐時範麗華親自給大家分碗發筷,還一個勁給衛華挾菜,弄得衛華很不好意思,連連稱謝。
日子象流水一樣過去,小樓裏的歲月平靜如常。寒風漸烈,黃葉委地,小樓周圍的林子,也多了一分肅殺的氣息。
深秋來了。
隨著天氣的變涼,衛華的身體漸漸變弱,麵色越發憔悴。但由於考試近在眼前,她不但不能多加休息,反而更加辛苦的埋頭苦讀,常常熬夜到天亮。
十一月的一個夜晚。這一晚也和平常一樣,她伏在窗前書桌上讀書,桌上除了一盞台燈發出冷冷清輝,還有一杯清茶相伴,雖然還在冒著嫋嫋白汽,其實水早已不熱了。
書看得太久,覺得頭昏耳鳴,她就使勁的用雙手揉太陽穴。突然,她覺得身後有點異樣,下意識的回過頭去。
身後,一個白衣白裙的女子僵直的立著,長發把麵孔都遮住了,身上隱隱透著一股青氣…
衛華並沒有像尋常女生那樣尖叫起來,她隻是象雕像般一動不動。良久,她覺得終於有可供自己活動的能量了,就鼓起莫大的勇氣走上前去,用了很大的力氣,才終於吐出一個字來:“你…”
奇怪的是,隨著她的踏前,那個女子也相應退後,象被她踏前帶起的微風吹送出去…
…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呢?寫到這裏,故事很可能要陷入一些俗套的情節。比如一個被害的女子的冤魂來向本文的女主角求救,在一人一鬼的共同努力下,最終冤魂大仇得報,凶手得到了應有的懲罰。當然如果要錦上添花,還可以增加一些情節,如一個癡情而英俊的男子,冤魂的前任男友,最後在複仇中與女主角走到一起來。
但是…不是這樣的。因為那些都沒有發生。
第二天一早,當人們不情願的鑽出溫暖的被窩時,發現外麵下了一夜的雨。
鄭園咕噥著披上條毛巾,準備去洗漱間洗漱。這樣陰冷的天氣委實不會令人愉快,尤其是這樣的天氣裏還要上班。他忽然覺得有哪裏不對,一時又想不出哪裏出問題了,隻好搔搔腦袋,罵了一聲。當他洗漱完畢出來時,一眼看到昏暗走廊對過的盡頭,不禁驚叫起來。
周方正好也走出門來,忙順著他驚恐的目光看去。一看之下,他不由後退一步,背心重重撞在門上。
半個小時後,警車到了,四五個警察衝入小樓,把所有出口都封鎖起來。
二樓,衛華靜靜躺在走道盡頭,自己房間的門外。她穿戴整齊,臉上的神情很安然,人自然的蜷縮著,猶在酣睡中一樣。可實際上,她是永遠的睡去了。
警察立刻展開了工作。法醫對屍體作初步檢驗,另有幾個警察對小樓的上上下下,尤其是衛華的房間進行現場勘查,以期發現蛛絲馬跡。
主持現場勘查的是一個姓周的刑偵隊副大隊長。他帶人要進入衛華房間時,遇到了一點小麻煩,房門鎖舌收著,但門被從裏頭閂著,一時也打不開。不過這種事情難不到警方,隻用一兩樣簡單的工具撥弄一通,門很快就打開了。
房間裏空無一人。布置也很簡單,一張床,一張舊的布沙發,還有窗前的一張書桌而已,窗簾卷起,窗扇半開著,夜雨飄進來,把書桌打濕了一半。一個初出校門的女孩租住的地方,大致都是如此簡樸吧。
周隊長走到窗前,伸手試試窗戶上的鐵欄杆,很牢固,看來沒有人可以從外麵爬進來。
他收回手時,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台燈。他皺皺眉頭,又把台燈扶起,見燈泡還亮著,烤得燈罩微微有些燙手,就順手把燈關上。
他又來到門後,檢查了一下插銷。就是這個插銷,剛才阻擋了他們的進入,剛才刑警小陳撥開它時,也小費了一番力氣。
周隊長深深蹙著眉頭,自言自語道:“怪了,門好好的閂上,主人卻躺在門外頭,裏麵又沒有人,這裏麵攪的什麼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