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謎一樣的男人(1 / 2)

聽到徐烈的呼喚,男人漸漸停住了腳步。徐烈趕了上去,說聲:“你好。”

他注意打量這個男人。大約三十四五歲的樣子,胡子剃得很幹淨,臉上青烏烏一片胡渣子,臉色顯得很憔悴,黑眼圈很深,似乎很長時間沒有得到足夠的睡眠。

男人問他:“什麼事?”徐烈說:“我找鄭園…呃,我是他老鄉,聽說他住在這裏,就找過來。可這裏不象有人住的樣子。請問你知道情況嗎?”男子搖搖頭:“我和他也不熟。”

徐烈暗喜。男子隻是說“不熟”,就表明他至少是認識鄭園的,徐烈又問:“請問,你住在樓裏麵嗎?”男子又摸出一支煙,火機閃了兩下才把煙點著,有些神經質連吸了兩口,深深的吐了一口煙霧,才說:“以前是。”

徐烈腦筋一轉,從眼前這人的年紀、穿著、神態,立刻判斷出他是任翔。在這起案子中,任翔一般都是個被忽視的角色,他既然已經離開了小樓,又回來做什麼?徐烈決心試探他一下,就做出一副恍然的神情,脫口而出:“你是任翔吧?”任翔一愣:“你認識我?”徐烈的回答倒也完滿:“我老鄉在信裏提到過你,他和周方我都認識,所以我想可能是你了。”

任翔苦笑:“我和他從不來往,他提我做什麼。”徐烈的心理學課程這時發揮了作用,他曉得這個時候若不捧對方一捧,說些好聽的話,如何與他接近?就說:“我老鄉其實是很敬重大哥的,他在信中說大哥穩重可靠,是個男子漢。”

任翔麵露驚異的神色,問:“他真是這樣說的?不會吧,我看他對我是有敵意的。”徐烈看他雖然不信,但眼中戒備之色在慢慢消減,攻心戰術果然奏效,就說:“這個…我也不大清楚,不過我老鄉真是這麼說的。也許人的外表與他的真實想法並不總是一致吧。”

任翔苦笑道:“就算是吧,那又怎麼樣?”說著狠狠地又咂了一口煙。

這個男人的神情總是很蕭索,好像有人欠了他錢總是不肯歸還一樣。徐烈暗暗驚異,就說:“我有急事找鄭園,手機又打不通,能不能請大哥幫個忙,告訴我他的去向?”

任翔搖搖頭:“我半年前就搬離了小樓,那時候他們還住在裏麵。我和他們又沒什麼聯係,一離開就不曉得他們的情況。他沒有回平北縣?你也是那裏人,怎麼不回去查一查。”

平北縣。由於鄭園筆錄上隻記錄了現住址,卻沒有記錄他的戶口所在地,徐烈到現在才曉得鄭園是平北縣人。他開玩笑似的說:“大哥還說與我老鄉不熟,連他是哪裏人都知道。”任翔說:“我也是聽人說的。”

看來任翔無心再說下去,徐烈還有許多話沒問,可舍不得就這麼讓他走,就說:“大哥你看我遠來不易,不如我請你吃飯,我們慢慢說如何?”任翔搖搖頭:“不用了,我知道的也不多。”

徐烈匆匆在紙條上寫下自己的手機號碼,塞在任翔手裏說:“大哥如果曉得我老鄉的消息,請盡快通知我好嗎?”任翔吸進最後一口煙,默默點點頭,轉身走去。

徐烈看著他消瘦的背影,忽然覺得這也是個個謎一樣的男人。關鍵是,他又回來做什麼?小樓裏有什麼東西值得他留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