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努力(1 / 1)

如何找出那輛鬼車,徐烈的打算還是逐個拜訪那些受害人,找出有用的細節來,才好進一步追查。

徐烈說道:“我想此案最難的,就在於怎樣找到這輛鬼車了。全市有好幾千台出租車,一台台去查顯然不現實,何況還有可能它根本不是出租車,而是其他車輛偽裝的。所以能不能找到,還要看運氣。走吧,不能耽擱時間了。”

按照由近及遠的原則,他們第一個要拜訪的,是一個名叫張園的女學生。從筆錄上看,張園在遭遇鬼車之後,就罹患上了憂鬱症,一直休學在家。

敲開張家的門,一名中年男子出現在門口,一問正是張園的父親。徐烈把來意一說,男人猶豫了一下,還是讓他們進去了。但是張父還是有些不放心,叮囑二人說話要注意些,不要嚇著了女兒。

張園坐在角落裏發呆,臉色蒼白,看來事情發生以後,這孩子的心理受到了很大的影響。徐烈輕聲問張父:“去醫院做了檢查嗎?”張父說:“才接到警察通知,去醫院做了檢查。醫生給她注射了激素,不知道能不能治好病?”

徐烈微微點頭。他知道激素的對症正是解毒,看來醫院也確認受害人是中了毒。他看看眼前這個瘦小憂鬱的女孩,心中不由一陣刺痛。

兩人在張園的對麵坐下。徐烈笨拙的笑笑,正不知如何措辭,丈夫已經開口了:“小園,這兩個哥哥姐姐問你那天的事,你能想到的就回答,想不到就算了,好不好?”

張父是那種典型的知識分子,說話很和軟文氣。張園點點頭,不轉眼的打量著對麵兩個人。

徐烈向陳璐看一眼,陳璐說:“小園,十三日那天夜裏,你是不是遇到了…一件怪事?能不能把經過向姐姐說一下?”

張園悶悶的說道:“…那天晚上,大約十二點,我從同學家出來後,就在路邊等車…”徐烈立刻插話說:“請等等,你在哪條路上等車?”張園說:“在南苑路上。”徐烈點點頭:“對不起,請繼續說。”

張園看他一眼,接著說道:“那時候車很少,等了一會,就來了一輛藍色的出租車…”徐烈不得不又打斷了她,問道:“車子是藍色的嗎?是一輛什麼車?”張園說:“當然是藍色的…車子麼,好像是一輛桑塔納吧。”徐烈又問:“車牌號看清了嗎?”張園倦怠的說:“我哪裏會去注意車牌呢。”徐烈又問:“車上有什麼標誌嗎?”張園閉上眼睛,搖了搖頭:“沒有…哦,對了,車門下邊好像刷了一條白漆,看門時我看到了一眼。”

徐烈不問了,陳璐笑道:“小園,你接著說吧,大哥哥有話問你,你不要介意。咦,你感覺怎樣?”張園臉色有些發黃,顯得精神不佳,但她說道:“我還行…不久,來了一輛出租車,我拉開車門就上去了…”徐烈又打斷了話頭,問道:“抱歉,我想再問一下,你拉開的是前車門還是後車門?”

張園吃力的想想說:“是後車門吧…對,是後車門。因為我到現在還記得那司機的後腦勺。”徐烈說:“哦,是這樣。你為什麼要上後門呢,難道你有坐後麵的習慣?”張園想了好一會,皺著眉頭的說:“我怎麼知道,大概是隨便選的吧。反正坐哪裏都一樣啊。”

徐烈說:“好的。以後你是否就覺得來到一片山崖裏,然後那司機就變成了鬼的樣子?”張園忽然麵色灰白,渾身不停的發顫,顯然是徐烈的話又喚起了那可怕的記憶。陳璐連忙柔聲安慰,張父皺眉說:“這孩子就這樣,一說起這事,就怕的不得了。”

張父去拿水來讓張園喝,徐烈不好再問下去,就起身告辭了。臨走前張父偷偷問:“這孩子的病治得好嗎?小同誌,你們可要想想辦法。”徐烈用力握握他手,辭別而去。

整整一天裏,兩人從城市的這一頭到那一頭,把剩下的五名受害者都逐一作了拜訪,當然擠車又把人累得要死,不在話下。到了傍晚時分,總算把那五人都拜訪完畢。

那五人說的與張園的敘述大同小異,隻是有一位姓侯的中年數學教師,由於職業的關係,對於數字比較敏感,順勢瞟了一眼車牌,說大約記得第一個數字是8,最後一個數字是7。至於車子的特征,有人說看到了車門下沿的白漆,有人說沒注意。還有那個魔鬼司機,都說瘦瘦的,嗓音特別嘶啞,但都隻是看到了後腦勺,說不出這人的長相特征來。

這就是一天的收獲,陳璐累得骨頭都快散架了,不由問道:“你問的這些,筆錄上明明都有的嘛,為什麼還要親自跑去再問一遍?”

徐烈嘿嘿笑著說:“看資料,和自己親自問,畢竟是兩回事嘛,感受總是不一樣。”陳璐說:“怎麼樣,有眉目了嗎,能不能把那該死的車子找出來?”

徐烈神色有些茫然,看著天邊現出的,冬日裏難得一見的晚霞說:“看起來,今天的運氣不怎麼好…不過,明天應該是個好天氣吧。”

這時他的電話響了,徐烈拿出手機一接,臉色頓時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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