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走到分局門口,卻被一人喚住。是曾易輝,他臉色蒼白,眼睛越發神經質的眨動著,說道:“小徐,很忙嗎?能不能耽擱你幾分鍾。”徐烈不好推拒,說道:“當然可以。”
曾易輝點上一支煙,深深吸了一口。忽又發現沒有給人家敬煙,未免無禮,連忙又遞上來一支煙,徐烈搖搖頭笑道:“我不吸煙,謝謝。”
曾易輝歎了口氣,說道:“我妻子死了,我很難受,沒想到會這樣。”徐烈靜靜的聽著,不去打斷他。
沉思片刻,曾易輝接著說:“你一定很奇怪,剛才我為什麼會替趙成說話。說實話,我痛恨趙成,恨之入骨!你還年輕,不明白一個人,如果妻子與人瓜葛不斷,自己還有強作沒事一樣。究竟是什麼樣的感覺!當然,這主要還是趙成的問題,我為此警告過他幾次,他卻始終糾纏著我妻子,我妻子是受了他的蠱惑。”他那張白淨的臉因為怒氣而發紅,額頭青筋暴綻,可見他的痛恨是深入骨髓了。
徐烈輕聲說:“曾先生,我理解你的感受。”
曾易輝點點頭,說:“謝謝。但是回過頭來說,事實就是事實,對不對?我不能因為對他的痛恨,而歪曲事實,是另一個人遭受不白之冤。這是我做人的準則,一個知識分子起碼應該具備的道德標準。”徐烈誠心誠意的說:“曾先生,你做得對。”
曾易輝又說:“但是我也希望不論事實真想如何,你能盡早破案,讓我妻子能夠瞑目,也讓我們這些活著的人有個安慰。我聽說過你的名聲,小徐。那個薑警官,說老實話,我們是不敢報有太大的指望。”
徐烈想了想,說:“謝謝。曾先生,能否問你幾個問題?”曾易輝爽快地說:“你問吧,我是知無不言。”
徐烈問:“曾先生,你與夫人的關係怎樣?”曾易輝遲疑片刻,坦然承認道:“在這種情況下,我們的感情肯定會出現裂縫。老實說,我和妻子之間早有問題,但是我一直深愛著她,盼望著有朝一日我們能夠回到當初的狀況。”
徐烈點點頭,又問:“曾先生是大前天才出差回來?出差已經好幾天了吧?”曾易輝搖搖頭:“不,我就是出事當天的早上,乘飛機離開的。後來聽說妻子出事了,我什麼也顧不得了,立刻買了第二天的飛機飛回來。”
徐烈就伸出手去:“謝謝你,曾先生。最後問一下,你會下象棋嗎?”曾易輝愕然握住他手,說道:“會下,怎麼了?”徐烈笑笑:“沒什麼。”
他來到車子前時,陳璐他們已經等了半天,自然又對他好一通埋怨,齊華也在一邊煽風點火。徐烈隻好高舉雙手:“投降,我投降行了吧?”陳璐這才放過了他。
在車上,陳璐問:“你真的要管這起案子?”徐烈說:“既然已經插手了,總要試一試吧。”陳璐不滿的說:“哼,到最後還不是讓他們撿便宜!”埋怨歸埋怨,這種事情終歸要聽徐烈的,她也不再說什麼。偏偏齊華在後座起哄:“咱們徐頭就是品德高尚,大公無私啊。”要不是陳璐在場,徐烈真恨不得將這小子揪過來痛打一頓,方才泄恨。
車子直接駛到了東新路鬧市區的一幢樓房下。上了三樓。一敲門,立刻就開了,一個男子出現在門口。這男子滿麵胡須,給人的第一印象是粗獷,有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