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烈卻擺擺手:“先別急,現在重要的是弄清幹先生的下落。還有時間,我們來研究一下手裏這些東西吧,希望能看出點什麼來。”
兩個女子一齊把目光聚集在他身上,在她們身邊,他是唯一的希望,唯一可以依賴的人。徐烈心裏一樣緊張,但可不能讓她們看出來,因此他努力使自己神色如常,甚至還帶著一點調侃的笑容。
他用鑷子夾起那根斷指,放在放大鏡下麵仔細觀察。
“指骨粗大,應該是一根男人的拇指。指頭上繭皮較厚,它的主人應該是一個習慣於體力勞動的人…”徐烈一邊觀察,一邊喃喃有聲,做出分析判斷。
江琴英臉色愈加蒼白:“誌剛喜愛到荒野的地方旅遊,經常需要攀援而上,他的指頭,就磨得比較粗厚。”
徐烈同情的看她一眼,繼續分析:“指頭表皮被溶液浸泡的有些發白,脫落,說明已經浸泡了較長時間…好了,這就是我所能看出的全部了,你看,這個時候又顯示出我在解剖知識上的欠缺。”他的嘴角隱現出自嘲的微笑。
陳璐看著他,眼中閃著欣慰的光芒。要不是他在,自己真會怕得要死呢。當然最可能的是,根本就不會碰上這麼危險而刺激的事情。
徐烈又取過信封來。兩個信封上的印製日期是06年6月,廠家是山南市新華印刷廠,徐烈的眉頭蹙起來:“山南市?那是鄰省的城市,難道這些人竟不是本地人?”江琴英說:“誌剛常年在外,因此他在外麵遭遇到什麼,也是很有可能。”
“那麼,幹先生又沒有到過山南市呢?”江琴英搖搖頭:“幾年前去過,他最近喜歡往西南一帶跑,半個月前他最後一次與我通話,說是到了雲陽市。”
徐烈打了打挺括簇新的信封,搖搖頭:“這是障眼法。像這樣一個管理精嚴的組織,不大可能留下明顯的標記讓人追溯。這兩個信封太新了,不可能印製於一年多前,這是他們的一個道具,用以轉移他人視線。”
他將那兩個信封,以及信封裏夾帶著的物事都妥善收好,拍拍手站起來:“江女士,現在可以你家了。”
小奧托排開地上的積水,冒雨直向城西駛去。到一個丁字路口,江琴英急切的說:“喂,走錯了,應該向左!”徐烈微笑著:“我知道,江女士,我知道。”
車子直駛入一個地下停車場,徐烈打開奧托車的引擎蓋,但見濾清器上麵果然多了一個小小的電子裝置。“每時每刻被人家盯著的感覺果然不好,正好手裏還有一輛車。兩位女士,不介意換一輛車吧?”徐烈手指一旁的一輛藍色桑塔納,笑容可掬。
上了那輛車,陳璐問道:“你這輛車從哪裏來的?”徐烈狡黠的擠擠眼睛:“堂堂一個分局,連一輛車也不能給我找到?”
雖然換了一輛車,車速卻始終快不起來,這是徐烈小心翼翼的駕駛風格所致。終於半小時後到達了西門附近的一片高檔小區,佳和花園。
佳和花園是這個城市裏售價最貴的房產,某種程度上,在這裏擁有一套房子,也是一個人身份的象征與成功的標誌。停好了車,三人乘電梯直接來到江琴英四樓的家中。
她家裏的陳設裝潢,倒不如想象中的豪奢。江琴英請二人在客廳裏坐了,自己進入內室,少頃捧出一大堆東西來,放在桌子上說:“這些都是這幾年間,誌剛從外地寄回來的。”
這些物事大多是石頭、樹葉、竹片之類,徐烈問道:“江女士,我想你先生寄回來這些東西,總有什麼含義吧?”“含義?”江琴英搖搖頭:“誌剛說這些東西雖然不起眼,但在他眼裏卻有靈性,讓我一定好好保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