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璐又驚又喜。“現在是深夜,這麼說,那些壞蛋拿走的是假的了?我們拿到的才是真的。”
“你果然明白了。”徐烈咧嘴笑了。“聽到你這麼說,他們一定會掉淚的。不過事實多半如此,石塊活門裏放著的,應當是用來迷惑人的偽品。好了,我們趕緊回去,再研究一下究竟得到了什麼。”
一路疾走來到停車場,徐烈將車速推至最大,汽車卷起一片水霧,衝出了停車場。
見車速實在太快,陳璐不禁駭怕。“喂,你慢一點,也不急在搶這一點的時間。”
徐烈咧嘴笑了。“怎麼了,不想早點看看我們得到的究竟是什麼嗎?”陳璐蹙起眉頭,麵色煞白。“你慢點…我覺得不對,挺害怕的。”
徐烈見她果然擔心得緊,隻好把車速減下來。一絮白霧從窗口飄入車內,突然間,他心裏也驀然而生一種不安的感覺。
隻是這種不安感從何而來,他自己也莫名其妙。這樣的感覺他卻從所未有,自己也頗為納悶。
坐在後座的江琴英突然叫道:“徐先生,你慢一點,我不舒服!”徐烈隻好再減一檔,讓車速更慢下來。他暗暗奇怪,大家都怎麼了?
這時車行至一個下坡急彎道,對麵沒有燈光射來,徐烈放心的回頭去看。江琴英臉色果然很不好看,焦急、緊張、畏怖等各種神情都混於臉上,就似將要暈厥過去一樣。徐烈心想她多半是緊張時間太長引起的不適,正要出言開導,忽聽陳璐叫道:“小心!”
徐烈猛然回頭。一輛加長大貨車,熄了車燈,迎頭朝著桑塔納衝將過來。徐烈大驚失色,由於大車占住了內道,相距極近,刹車已是來不及了,他隻好向外道猛打方向盤。
車子象一匹脫韁的野馬,一頭衝下十來米高的路基…
徐烈從一片淺灰色的寂靜中回到現實中來,仍然懵頭懵腦。隨著胃裏生出一陣煩惡感,閃電般竄入大腦,令他徹底清醒過來,接著他就趴在方向盤上,大口幹嘔起來。
吐了一陣,體內略覺舒緩,向胸口一摸,察覺從公墓得來的物事仍在,略感放心。
忙去看自己的同伴。陳璐斜坐在身邊,雙目緊閉一動不動,徐烈心中一跳,忙去掐她脈搏,所幸心跳仍跳動如常。忙施以急救,片刻之後,一聲長長的呻吟,陳璐醒了過來。
醒來之後,第一眼就看見徐烈關切的眼睛,心中一暖。隨後就覺得唇邊微有濡濕之感,微微一愣,隨即臉上一紅,笑了起來。
徐烈見她笑得溫柔,也報以一笑。
忽然後座又傳來呻吟之聲,江琴英也醒了過來。兩人連忙去看,江琴英身上也是多處擦傷撞傷,好在都是輕傷,陳璐隻好取來一瓶純淨水,將眾人傷口草草洗了一遍。徐烈說:“能不能堅持?隻好走到路上攔車,先回到城裏再說。”
陳璐柔聲說:“當然沒問題,你自己呢?行不行?可不要硬撐。”江琴英也默然點頭。
雖然出了這麼大的事故,可她們都沒有責怪過他一句,甚至沒有露出一絲責怪的神色,這叫徐烈慚愧之餘,也不由暗暗感激。
推開已經變形了車門出來,徐烈不由暗呼僥幸。要不是兩棵大樹擋住了車子往下猛衝的勢頭,車子非墜下山底不可,那時他們是絕不可能幸免遇難的。
徐烈在前,一手扶著樹木,一手幫著兩個女子慢慢攀下山崖,來到盤山車道上。望著雨後初晴,漫天星辰熠熠的夜空,徐烈長吸了一口氣,滿足地說:“居然還活著,感覺真好,老天爺現在還不想讓我走呢。”
陳璐喜歡他的樂觀灑脫,但不喜歡他最後一句話。她打了他一下,要他別那麼說。徐烈的一隻手悄悄伸過來,捉住了她的左手。
一時間陳璐沉浸在快樂喜慰,晚上經曆的驚險緊張,幾乎喪命的一切,又算得上什麼呢?
一輛轎車從山上緩緩開了下來。江琴英招手示意,徐烈十分高興。“車子來了!先趕回家裏再說!”
車子漸漸駛近,棕色的車身,沒有掛車牌,隻亮著小燈。車子緩緩停下來,但見車內坐了兩人,司機探出一張笑嘻嘻的圓臉問道:“怎麼了?”江琴英上氣不接下氣:“師傅,我們出了事故,搭個車回城去。”司機爽快地一擺頭:“上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