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
楚楓將手藏入了衣袖內，天上的微光隻在他剛出門時帶來了一些溫暖，但隨著越走越遠，他體表感知的溫度也是越來越低。
“別擋路啊……”
一道有些急切的聲音傳來。
聞言，楚楓下意識地退到一旁。
道路右側，一個騎著馬車的少年正一臉興奮地朝著前方疾馳而來。
“咦？”
少年駕著馬車駛過時，不禁道：“這不是我們天安街的天才嗎？不去靈管局報到，怎麼還這麼悠閑地瞎逛啊？難不成被淘汰了？”
楚楓在見到少年後，回憶立即湧起。
他與自己年齡相仿，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隻不過他成績不好，老是被家裏人批評。
而自己一直以來就是別人眼中的孩子。
因此，對方就把自己記恨上了。
“文化課過了而已，武道課還沒考呢。”楚楓淡淡回應道。
“哦。”李潤揚起馬鞭抽在馬身上，伴隨一聲馬鳴，馬蹄用力在街道上一踏，激起了大片灰塵，道：“祝你好運。”
這一道灰塵顯然是他有意而為之，楚楓站在那裏被波及了一身。
楚楓無語地看了一眼李潤，然而對方已經駕著馬車再度飛馳，很快就消失在了他的視線內。
這一插曲不會影響楚楓的心情，但他心中已經默默記住了，等下次找到機會，他肯定會想辦法痛扁對方一頓。
正當灰塵散去，他打算離開時，地麵上突然出現了一副棺材的影子。
楚楓一驚，不禁揉了揉眼，但當他再仔細看之時，那副棺材的影子不見了。
但無數血紅色紙人浮現在了地麵，它們正看著自己，好像是……在笑。
等他再度凝視時，一切又回到了最初的模樣……什麼都沒有了。
“難道我的幻覺都這麼嚴重了嗎？”
楚楓越想越慌，他不再停留，立馬快步朝著附近的診所而去。
五分鍾後，他來到了診所的門外。
說是診所，其實也就是一處普通的住宅，隻有簡單一層，外麵則是貼了一層褐色瓷磚。
他敲了敲門，門內傳出一聲“請進”。
楚風推門而入，隻見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子坐在一張方形桌前。
房間內部很簡潔，除了看病用的的日常器具外，沒有其餘過多的物品。
“是小楓啊。”
白大褂男子問道：“你哥哥最近又不舒服了嗎？”
“我哥哥去三區醫院了。”
楚楓一臉嚴肅，“金醫生，這次……是我來看病。”
見狀，金醫生立即道：“說說你的病情吧。”
“我……我在夢裏看到了極天街最近因病去世的屍體，還看到了棺材、看到了血紅色的紙人。”
“甚至於，我在剛剛，也看到了夢中出現的棺材和紙人。”
楚楓一臉擔憂，“金醫生，我這是出現幻覺了嗎？”
“你現實中看到的東西與你夢境中的重合了，是嗎？”
金醫生沒有正麵回答，反問道。
“對。”楚楓點了點頭。
“那你這是精神疾病啊。”
金醫生沉默了幾秒後，拿起桌上的水杯，正當他打算喝下去之時，杯中一張張血紅色紙人映入了他的瞳孔。
他猛地一驚，連忙將其倒掉。
這水是他前幾分鍾倒的，怎麼突然之間就變成了紙人了？
楚楓像是想到了什麼，細思極恐，道：“金醫生……我會不會並不是產生了幻覺？而是……它本就存在？”
金醫生再度陷入沉默，隨即抬頭看向楚楓，道：“你什麼時候發現自己的情況的？”
“就是從昨晚開始的。”楚楓如實回道。
“之前身體一切正常嗎？”金醫生又問。
聞言，楚風愣了一下，他的記憶本就是不完整的，此前的好些事情他並不記得，但也是硬著頭皮說道：“正常。”
“小楓……”金醫生凝視著楚楓的雙眸，隨即話鋒一轉，“你知道災厄嗎？”